而這時,車也早已停在了沙中隱市的門口旁,權也起身,再說到,“樹兒部長呢?她現在在哪裡?”
“樹兒部長在她的房間裡,我親自把她放回去的。”
權點了點頭,沒想到飛棍處理事情還這樣細心,權很欣慰,“今日情況緊急,也彆在這兒費事件了,你快去主持工作,我回去還有彆的事。”
說完,權也不去樹兒診所那裡檢查飛棍的處理情況,似乎整個二十六區沒什麼大事發生一般,反鬆口氣,朝著沙中隱市去了。
而在她往回走的那一刻,飛棍也仿佛見著那薄薄麵紗下,還藏著一絲笑容,看上去是十分喜悅的。
飛棍看到那笑容也有些震撼,要知道,二十六區可是發生了如此重大的安全事故,她為什麼還能露出喜悅之色呢?
而且那笑容有些美的醉人……
見著權拖著她隨風飄起的沙色披風緩緩下了皮卡的後鬥,也不知是霸氣還是綿軟了,總之,權真的太迷人了。
飛棍也不敢再看,又轉過頭低下了,然後他跳下了車,朝著他該去的地方去了。
權回到沙中隱市後,脫掉她用來充氣場的披風,鬆了鬆緊緊的衣裳,朝著樹兒家裡去了。
到這裡才發現,樹兒的家門口也有飛棍安排的兩個不滅軍勇士守著,而且寒寒鐵甲上的血跡還沒有擦除,他們見到權後,也是紛紛低下頭,表示著臣服。
“沒事,撤了,回去休息去吧。”權走過他們時,輕描淡寫說著。
兩人猶豫地互相看了一眼,“飛棍知道嗎?”
聽到這些,權的眼神瞬間鋒利起來,“隻有我知道還不夠嗎?”
那倆人像是中了一箭一樣,也灰溜溜地撤走了。
權按下密碼,輕輕打開了樹兒的房間。
她進來之後,順手摸了一下玄關的櫃子,已是厚厚的灰塵了,看來她不常回來的。
然後權再緩緩上了台階,打開了樹兒的臥室,一陣腥味鋪麵而來。
權眯著眼睛,頂住了這股腥氣,走進了樹兒的房間。
隻見樹兒確實躺在床上,而且身上還是那熟悉的白褂,不過已被血汙浸染了,她的臉也滿是乾掉的血汙,眼睛呆呆直直瞪著。
權看到樹兒這樣,心裡也是一陣慌張,她應該是被嚇到了,便俯下身子,雙手握住了樹兒的手。
“樹兒,對不起,讓你受這樣的驚嚇?”
樹兒眼睛還是呆呆著,可眼角卻留下了眼淚,滑向了已是汙臭的被子上。
“這場混亂已經平定了,核酸也沒事。”
“權,”樹兒的聲音孱弱無力,“曾經你們一直再過這樣的日子嗎?”
“嗯?什麼意思?”
“你和核酸,那些流民,是從死人堆裡過來的嗎?”
權聽完後,也若有所感,堅強笑了笑,“這個世界不一直這樣嗎,畢竟,像你一樣擁有美滿家庭的人,還是很少的。”
樹兒呆呆搖了搖頭,“不,我曾經擁有的美滿,不過是假象,現在,我也是死人堆裡出來的了,而且……”
樹兒緩了一下,眼角也順下兩滴眼淚,“而且,第一個死人是我的父親。”
權聽到後,也是愣住了一會兒。在權的心裡,樹兒的人生是那麼的完美,令人向往,而如今聽到這完美的人變成這樣,心裡不禁的失落。
“沒事,我會把你當我的家人,雖然,我承諾不了你什麼。”
樹兒那瞪地圓圓的眼睛終於彎了一下,目光也順勢射向了權,“你為什麼這樣幫我?”
為什麼?這對於權來說,本不算問題的,她隻是想而已。
可既然樹兒問了,權也想了想。
是因為樹兒原來幫助過自己嗎?權感覺不隻是。
是權還想要回一個妹妹嗎?也不是全部原因。
那是為什麼?
“可能,因為我也希望有個像你一樣的美滿家庭,要說起這事,你可得教教我。”
聽到這些,樹兒不自禁留下眼淚卻笑了,她雖是滿臉的血汙,可她麵龐又變得如往常一般暖暖洋洋。
“權,謝謝又遇見了你,我不知道是不是前些日子過於心碎了,天見我可憐才能遇到你。”
“不是的,是你給我的溫暖的日子,換來的我,我很清楚,苦難不會換來幸福。”
“是嗎?是啊,我也覺得是,隻有幸福才能換來幸福。”
樹兒說到這些時,終於微微笑了一下,臉上的驚恐與害怕也慢慢落掉了一些。
又過了一會兒,樹兒似想到什麼一樣,問到,“那核酸呢?”
“不用擔心,我幫你找回核酸。”
“幫我?為什麼幫我。”樹兒砰的一下坐起身,眼睛亂轉,顯然有些緊張了。
權笑了笑,“那你收拾一下屋子,他肯定不願見到你是現在這樣。”
雖說權說這話時在笑著,可她的眼裡卻湧出了藏不住的遺憾和悲傷,而那些感情全是對樹兒遭遇的憐惜。
“那核酸受那麼重的傷……”
“你不要小看他,他很厲害。”
樹兒滿臉疑惑,卻還是點了點頭。
“等我,他會完完整整的回來。”
“那你們一定要回來。”
權也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