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湛有些灼熱的目光瞬間僵在了舒溪染的臉上,淺褐色的瞳孔猛地一縮,眼裡的炙熱逐漸冷卻。
他沒有出聲,眸子微微顫抖,視線定格在舒溪染額頭上貼著的一塊白色紗布上。
冷湛鬼使神差地伸手想要觸碰,隻是指尖剛觸及到紗布的一角,舒溪染迅速將頭偏向了一邊,刻意閃躲。
冷湛骨節分明的手指懸在了空中,最後整個手掌慢慢握成了拳頭,無奈的放下。
他抽了抽嘴角,臉上邪魅的一笑,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
舒溪染感覺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毫無殺傷力,甚至都沒有激起一點浪花。
“冷湛,我要跟你離婚!”
舒溪染再次開口,聲音帶著勢在必得的決心。
“乖,彆鬨!”
冷湛身子俯在她麵前,伸手扯過了安全帶幫舒溪染係上,摸了摸她的腦袋,聲音帶著寵溺。
舒溪染有些無語,他還是以為她在跟他鬨,無奈的笑了笑,這也難怪之前鬨過多少次,結果都是她自己不爭氣先妥協的。
隻是這次跟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一樣,這個婚她離定了。
舒溪染緩緩抬起了眸子,纖長的睫毛微微抖了抖,看著冷湛眸中自己的倒影,很認真的開口。
“離婚協議我會儘快擬一份的。”
冷湛身子一僵,不過隻是一瞬間又恢複如常。
他將身子從舒溪染麵前移開,後背靠在車座椅背上,不緊不慢的拿出了手機。
手指在手機屏幕上滑動了幾下,快速找到了家庭醫生的號碼,撥了出去。
電話很快被接通,冷湛修長的手指還特意點開了免提鍵。
他扭頭,目不轉睛地盯著舒溪染,幽幽地開口。
“林醫生,腦震蕩會導致腦子壞掉嗎?”
突如其來的問題讓聽筒對麵的家庭醫生沉默了片刻,隨後謹慎地開口。
“冷先生,大概率是不會。”
舒溪染瞬間嗅到了某種意有所指的味道,她眉頭微微皺了皺,他這是在變相的罵自己腦子壞了嗎?
“冷湛,你腦子才壞了呢!”
聽筒對麵的家庭醫生聽到了舒溪染帶著情緒的攻擊,似乎明白了什麼,沉默了一下,再次謹慎措辭。
“腦震蕩的病人會有情緒不穩定,還有短暫失憶的情況,不過幾天就會好的,不必太擔心了。”
“知道了,謝謝林醫生。”
冷湛果斷地掛了電話,嘴角微微揚起,望著舒溪染的目光變得越來越寵溺。
“聽見了嗎?過幾天就好了。”
冷湛再次伸手,寵溺地摸了摸舒溪染的腦袋。
他真以為舒溪染是短暫失憶了,忘記了她曾經多麼愛他,所以才會任性的跟他提離婚,過幾天就好了。
舒溪染無言以對,隻是輕笑了一聲繼續無力地靠在座椅背上,緩緩閉上了眼睛。
車輛不知不覺停在了a市某三甲醫院門口,舒溪染隻感覺自己的身子瞬間懸空,最後臉蛋貼在了溫暖的胸膛上。
舒溪染猛地驚醒,下意識想要掙紮。
“彆動,我帶你再檢查一下。”
“冷湛,你乾什麼,我腦子沒病!”
冷湛垂下眼眸睨著舒溪染,手上的力道越來越緊。
“再鬨掉地上了!”
舒溪染雙手死死地抓著冷湛的西裝外套,有些驚恐地垂眸往地上看了看,瞬間安靜了下來。
舒溪染被冷湛要求強行做了全身檢查,所有的結果都拿在醫生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