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景光趕到14號安全屋時,銀灰發色的男人屈起手指敲了敲木質的桌麵,指節與硬麵相觸發出沉悶的響聲,像是在質問他為什麼來得這麼慢。
不過這也不是在要一個借口,畢竟人都已經來了,再去追究那麼多有點浪費時間。
當然就算對方真的能給出合理的借口,他其實也懶得聽。
這個安全屋有一段時間沒有打掃過了,目光可及之處都是灰塵,裡卡爾能給自己騰出沙發坐都算是他勤快了一回。
諸伏景光當然不指望這人能勤快到給自己下屬也收拾出來一塊地方坐。
實際上,要不是諸伏景光來得太慢,清掃的工作就要落到他頭上了。
完全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麼的三好下屬蘇格蘭自己給自己收拾出來一張椅子,他看裡卡爾架勢像是要說很重要的事情,短時間應該是結束不了的。
但要收拾另外一個沙發太費時間,之後要是有事也不太可能會繼續在這裡,所以諸伏景光就隻是簡單清理了一下。
裡卡爾雙腿交疊,倚靠在沙發上回複著郵件,見好下屬蘇格蘭坐好了,他才懶洋洋的分了一點目光過去。
“實驗室出事了,你這幾天過去幫忙。”男人下巴一抬,朝次臥的方向示意。
次臥那邊是定製的立式櫃,櫃子裡裝滿了亂七八糟的衣物,諸伏景光第一次來的時候不太清楚,找了好一會兒才不確定的往櫃子裡放的衣物裡摸。
隨便一摸就是一把槍。
偽裝得雖然敷衍,但好歹也算是有。
“需要開槍嗎?”
聞言裡卡爾很奇異的看了他一眼,撐著下巴眯眼湊近了一點,淺灰藍色的漂亮眼睛凝視著自己的下屬,眼底隱隱帶著點對其智商的關愛。
“不需要還叫你過去乾嘛?”
諸伏景光當然不是為了詢問這個,他意識到實驗室出的問題絕對不容小覷,既然會用到槍,那麼極有可能是叛逃。
但現在眼下早年的一個叛徒的遺留問題都還沒有解決,實驗室就又出了一個大亂子,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巧合。
“實驗室出了什麼事?”諸伏景光試探道。
裡卡爾露出一個就知道你要問的表情,他沒有拐彎抹角的直白道“被炸了呀。”
因為這人語氣太過平淡,表情也沒有絲毫變化,以至於諸伏景光第一時間沒有把這人嘴裡的被炸了和實驗室對上號。
直到察覺到對方語氣裡那點幸災樂禍,諸伏景光才反應過來實驗室到底遭遇了什麼。
沒有任何根據的,他下意識的想到了宮野誌保和不二所在的那個實驗室。
組織的實驗室當然不止一個,但隻存在一個總實驗室,其他的實驗室雖然有其名,但實際上更多的是作為一個應對探究欲的幌子。
就像之前裡卡爾帶他去的那個舉辦高層會議的地方,雖然那位boss要求會議在那裡舉行,守衛也相當森嚴,但實際上那也是一個幌子。
裡卡爾口中被炸了的實驗室,也可能隻是一個用作掩飾的分部,畢竟要是那個實驗室被炸了,那無疑是往組織臉上狠狠扇了一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