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柏川經過，他抬頭看了一眼，見不是女生，很快就將視線挪開，拎著箱子往對麵走，“你說佳佳啊，等我找到新女朋友就跟她分手，我就高中跟她玩玩，她又不跟我同一個大學，我大學肯定要另找一個，找個更漂亮的。”
“行了，不跟你說了，我快到師大門口了。”
路柏川回頭望了一眼，隔著一條寬闊大道，師大門口熱鬨極了，穿不同顏色馬甲的誌願者們忙著給新生拿行李、引路。
他想到什麼，把趙騰飛的電話掛了。
師大門口。
黎念剛剛送了一位師妹回寢室，到門口領了瓶水，還沒來得及喝，肩膀被人輕拍了下。
“師姐，”男生笑著問，“你是文院的師姐嗎？能不能帶我去報到的地方啊？我路癡。”
“可以，”黎念把水瓶攥在手裡，看了眼他拎著的兩個行李箱，“我幫你拿一個吧。”
“不用不用，”男生沒讓她拿，“我力氣挺大的，怎麼能讓女生幫我拿呢，師姐你幫我帶路就行。”
他看起來人高馬大的，不說的話都讓人懷疑是練體育的，黎念也就沒強求，微微走在前麵幫他帶路，一路上他問題無數，大部分都是早就在新生群裡講過好幾遍的，但他既然問了，黎念就好脾氣地再給他解答一遍。
“師姐，”男生問完正經的，忽然開玩笑般問，“師姐你好溫柔啊，好有耐心，我也想找個溫柔的女朋友，你看我有希望嗎？”
黎念正在看迎新群裡的消息，心不在焉，“可能吧。”
她抬頭看看前麵，“文院的報到地點就在拐彎後的第一個棚子，你自己過去吧。”
“彆啊師姐，”男生立刻可憐兮兮地說，“你領我過去吧，我第一次來這裡，什麼都不懂，還有好多想問師姐的呢。”
已經離得很近，黎念想著去報道處看看大家忙得怎麼樣，也就沒再拒絕。
“師姐你的名字是什麼啊？你也在新生群裡嗎？我想加你的聯係方式，以後有問題好請教你。”
“到了，你報下身份證號和姓名，”黎念沒搭理他的搭訕，忙著正事，看到文院的兩個桌子有一個是空的，人不知道去哪兒了，就親自給他辦手續，但領到校園卡和宿舍鑰匙後，男生卻還遲遲不走。
“師姐，我幫你登記吧，我看你們人手都不夠。”
有點煩他，黎念語調冷了些，“不用。”
她在迎新群裡打字，打算叫幾個人來這裡幫忙，桌前又來人時，在桌麵上投下淺淺陰影。
她打完最後一個字，以為是新生。
“名字。”
“路柏川。”
準備發送的手指忽然一頓，黎念抬頭，跟路柏川低頭看過來的視線撞上，他一身黑色的運動裝，單手插兜，另一隻手壓住桌麵上被風吹得撲簌作響的宣傳單，掀起眼皮，長睫下是漆黑的瞳孔，“師姐，怎麼不幫我登記？”
嗓音慵懶，尾音微微揚起，含著一絲戲謔的意味，“師姐”兩個字咬音清晰短促，卻莫名讓人覺得千回百轉。
黎念不自在地抿了抿唇，把手機收起來，仰著頭看他，“你怎麼來了啊？”
各自回校後就沒再見麵，已經兩天多，她一直在忙迎新的事，也沒有合適的理由可以找他聊天，突然在自己的學校看到他，黎念倍感驚喜。
她自以為足夠克製，沒發覺連說話的語氣都柔軟了不少，沒說幾個字就先彎起了眼睛。
路柏川垂著眼，看到她被曬得微微發紅的臉頰，不知道有多累，唇瓣都發白，隻有看他的眼睛是明亮的，笑意似有似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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