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低眼看黎念,“有個兼職黎念同學做不做?”
黎念不明所以,歪了歪頭,問她最關心的問題,“給錢嗎?”
“當然,”路柏川又笑,也不知道在笑什麼,心情很不錯的樣子,“一個下午,用晚飯抵可以嗎?”
黎念慢半拍地明白過來,有點呆,“你要我幫你做什麼嗎?”
“是啊。”
到了午飯時間,遊泳館漸漸空了下來,路柏川把毛巾搭到肩膀上,邊往外走邊說,“下午要測400米和1500米的成績,你幫我填表格吧。”
其實這些訓練每天都做,路柏川有專門的日常訓練表格要填,他一般都是練完就立刻填上,用不著彆人幫忙。
但他不排斥有黎念在身邊陪著。
反正她也沒事,路柏川想,那把時間分一點給他也沒關係。
黎念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好。”
在商場找了個地方把午飯吃完,黎念以為這就要去體育館了,路過三樓時,路柏川忽然停下來問,“要看電影嗎?”
黎念驚訝,“現在嗎?”
還不到一點,這個時間好像午休比較合適,去看電影真的不會睡著嗎?
她稍微有點猶豫,但很快就答應了。
錯過這次,她可能再也迎不來和路柏川看電影的第二次機會了。
中午場排片不多,隨便選了個應該不吵的文藝片,兩人便進了影廳。
這個時間果然沒什麼人,影廳顯得異常空曠。
從落座的那一刻起,黎念就有些莫名地緊張,她從來沒想過會和路柏川一起看電影,甚至沒有彆人打擾。
電影開始,文藝片的節奏緩慢而拖遝,沒有什麼歇斯底裡的情節,某種程度上和催眠視頻有種異曲同工之妙。
恰好是午休的時間,黎念在最開始的那陣緊張情緒過後放鬆下來,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片刻後,路柏川側眸看到她睡著的樣子,無聲笑了笑,調整了一下姿勢,也打算小睡一會兒。
邀她去體育館的時候沒考慮到時間問題,正卡在午休的檔口,感覺直接帶她去體育館不太好,想來想去,也就電影院適合休息一會兒。
或許是上午學遊泳費了些力氣,這一覺黎念睡得格外沉,還是被路柏川叫醒的。
熒幕上播放著電影的片尾字幕,影廳裡光線昏暗,路柏川微微俯身看她,麵龐隱在半明半暗的光影裡,眉眼有些看不真切,像一場模糊的夢境。
但黎念知道,她很少會夢到路柏川。
“還困嗎?”
路柏川發現她似乎還沒清醒,神情遲鈍,迷蒙的眼神落在他身上,看得眨也不眨,是一種他說不上來的複雜目光,很專注,又有些悲傷似的。
但他想不出她為什麼會用這樣的眼神看著自己,隻能歸結為是她剛醒來還不夠清醒,或許是做了一個不太好的夢。
他一出聲,黎念便從剛睡醒時的混沌狀態中回過神來,有些慌亂地揉了揉眼,借助這個動作來遮掩自己異樣的神情,“啊?不困了。”
她不太好意思,“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睡著了。”
居然還睡了一整場電影。
等等——睡了一整場?
黎念忽然睜大眼。
天哪,她第一次跟路柏川看電影,這種做夢都不敢夢到的好事,居然讓她睡過去了??
而且……她下意識摸臉,她睡著後有沒有流口水啊?
黎念窘迫又後悔,深深地歎了口氣,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能乾出這種蠢事,語氣滿是不可置信,“我居然睡了一整場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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