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寄看到己方弓箭手在對麵矢石的壓製下,雖然損傷慘重,但還是達成了目的,眼見對麵船隻插滿了火箭,位置很難撲滅,怕是不久就要燒起來。
但他高興沒兩刻,便見對麵賓士在護城河那一邊,推出了幾具奇怪的東西上來。
隻見那東西一端探入河中,連接著一個鐵皮箱子,又延伸出一根長管,連接著一根竹筒。,士來回拉動鐵皮箱子上的把手,竹筒便噴出一股股的水流,足有數丈之遠。
這是根據鼓風氣囊原理改良出的抽水車,兵士們端著竹筒,對準插在船板上的火箭噴水,不一會便將其全部澆滅。
戚寄見了,明白自己這邊的應對是很難奏效了,這時候對麵將一輛輛平車推上船橋,準備直達城門,開始攻城了!
平車下麵除了操縱攻城器具的兵士外,還出懂了高順徐晃兩員大將壓陣,隻等城門打破,便直接衝進去壓製城門守軍,城頭守軍想要反擊,卻被飛矢落石壓製的抬不起頭來,這樣下去,城門遲早被攻破。
畢竟此時的合肥,還沒有像後世一樣,經過數次築城後,才會變成難以攻下的堅城,現在裡外城牆,也不過兩道並不怎麼堅固的土牆而已。
漢末時代,天下大亂,天災饑荒頻發,百姓流離失所,以至於很多城池的修繕都完全停止了,飯都吃不飽,誰還會築城?
所以除了戰略要津的城塞,大部分城池,尤其是處於後方的城池,常常是疏於修補,城防不堅,就像袁熙先前打下的皖城,就是因為很長一段時間沒有戰亂,城防多有疏漏,才會在袁熙猛攻之下,極快地淪陷了。
戚寄看到對麵兵士在平車下麵,弄出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破壞城門,更是心慌,連忙讓兵士在城門後堆滿木石,這樣對麵即使破門,也一時衝進不來。
陸遜透過望遠鏡,見鋸車已經衝入城下,出聲道“剩餘的火藥藥量,還能夠一發破城炮,要用嗎?”
袁熙思忖一會,搖頭道“不用了,眼下情況並不緊急,還是留著吧。”
城頭守軍拚命將滾石擂木砸下,漸漸木石在門口堆積了起來,最前麵的平車不堪重負,發出了吱嘎的聲音。
終於一聲大響,兵士齊齊歡呼,城門被打開了,高順和徐晃下意識亮出環首刀,等看到門口的情況頓時暗罵一聲。
門後的城門洞已經被土石堆得嚴嚴實實,頂端已經超過了城門,想要在城頭守軍的攻擊下清理出通道,並非一兩天所能做到,而且死傷肯定不少。
袁熙在望遠鏡中看到,出聲道“鳴金收兵,讓他們回來。”
很快平車下的攻城軍便都退了回來,然後船橋散開,緩緩離開了護城河。
戚寄看到那些船上的木頂雖有受創,但並不嚴重,知道下一次對麵修理好船隻後,會帶著挖掘器械再度卷土重來,到時城門早被打破,自己這邊能支持幾時,就很難說了。
而且袁熙軍這次攻城力度並不大,甚至沒有派出登城兵士,如果不計損失登城,隻怕今日城頭也不一定守的住。
因為雙方有個決定性的差距,甲胄。
袁熙軍至少有上千甲兵,這對於合肥守軍的壓製是絕對性的,更有可怕的是,其有著號稱天下強兵的陷陣營,戚寄自忖正麵交戰,自己一點勝算都沒!
他心事重重下了城,思忖半晌,看看天色將晚,最後豁然起身,直接去了劉馥的私宅,劉馥派人將戚寄迎了進去,歎道“將軍這個時候來,老夫既意外,又不意外。”
“將軍今日守住城池,可說大功一件,但卻麵無喜色,可否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戚寄一五一十將城頭的情況說了,最後道“今日顯然那凶虎連三成的力氣都沒用上,這次攻城更像是警告,甚至那關羽張飛都沒有出現。”
上次劉關張三人將楊奉韓暹一舉擊殺,最近更是數次擊敗袁術援軍,已經是讓眾人知道了厲害。
戚寄又道“若是對麵明日卷土重來,單憑那陷陣營和關張二人,我縱使拚儘全力,也是有死無生。”
“如今為了報答仲公,寄已經竭儘全力,死倒是不打緊,但若抵抗到底,隻怕也是白死,還會惹怒對方,牽連到城內的人。”
劉馥聽了,歎道“戚將軍的苦心,我明白了。”
“馥也不是自私自利之人,明知事不可為,何必玉石俱焚?”
“但咱們要是提起獻城,城內官員包括鄭渾那幾人,還是心存僥幸,所以一直反對。”
“若是想讓他們閉口,還得找個由頭。”
戚寄聽了一驚,難道劉馥想殺了鄭渾?
劉馥看出了戚寄心思,搖頭道“將軍放心,還不至於如此。”
“我倒是有一計。”
他說完後,又道“但這對將軍來說,卻是有些危險,要是對麵心狠,難免會危急將軍性命。”
戚寄沉思一會,抬起頭斷然道“也好,為了城中能夠儘可能多的人活下來,我豁出去了!”
劉馥長歎道“事急從權,將軍明日可點名那人,其年念著舊情,必將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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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熙著眾將回營後,召集眾人,說道“城門已破,今晚我命人組裝挖土工具,明日全力將城門後的障礙挖開,同時派出兵士攻取城頭。”
“發信給劉豫州,讓其佯裝攻打東門西門,給北門留出逃生的路來。”
眾人聽了,齊齊領命道“喏!”
次日一早,袁熙見營中挖土器具皆已組裝完畢,便準備鳴金進軍,卻聽探子來報,說城中守將戚寄出城搦戰,還指名要和徐晃單挑!
袁熙麾下眾將聽了,麵麵相覷,他們倒是知道戚寄是合肥城中守城主將,這些日子看來,守城確實有些本事,但是其哪裡來的自信出城挑戰,還找上徐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