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夫人如此做法,倒是把袁熙搞懵了,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他現在一門心思,想的是怎麼儘快弄死夏侯淵,然後從夷陵往豫州方向打,截斷曹操後路,因為魏晉冀州大戰死傷太多,已經讓他等不起了。
他和劉備合作取荊南,是為了讓對方能夠有足夠的力量同時牽製曹操和孫權,而且劉備扶持的人選已經選好了,就是劉表長子劉琦,如今正老老實實呆在武陵等劉備過去。
所以對於劉琮的作用,袁熙想法就是用來招降文聘的工具人,而且文聘如今已經投降,那袁熙自然要儘快將劉琮送走,還要送的遠遠的,免得荊州士族利用劉琮搞事情。
但他這種簡單直接的行為,卻讓蔡夫人產生了誤解,覺得袁熙想要殺死劉琮以絕後患。
站在蔡夫人的角度,袁熙曹操這種梟雄,對於沒有利用價值還存在隱患的人,選擇除掉是最為合理的選擇,於是蔡夫人為了救自己和劉琮,十分果斷地使用了自己僅剩的一點籌碼。
袁熙見蔡夫人脫衣,稍稍一想,便想通了這其中關節。
他不得不承認,蔡夫人的性格很是決,雖然想差了,但已經是當前情況下的最優解,怪不得這些年來,能將劉琦和其背後的荊州士族打壓的抬不起頭來。
在袁熙這一愣神的功夫,蔡夫人已經把裡衣也脫了下來,她本來就是荊州出名的美女,皮膚白皙,身材勻稱,兼之保養的很好,看上去像是二十冒頭的年輕女子,以至於袁熙盯著其胸前的玲瓏曲線時,視線產生了片刻的停滯。
蔡夫人咬著嘴唇,秋天的寒風讓她的皮膚起了細密的戰栗,更讓她羞憤欲死的是,坐在上首的那凶虎,卻並無動作,而是以一種審視貨物的目光盯著自己。
她不由心頭泛起一絲絕望,自己已經人老珠黃如此,連對男人的吸引力,都已經失去了嗎?
正當她咬著牙,想要將最後一件遮掩脫下時,袁熙出聲道:“夫人可能誤會了什麼。”
“先把衣服穿起來吧。”
蔡夫人愣住,她下意識雙臂交叉起來,澀聲道:“大王非要趕儘殺絕嗎?”
袁熙歎了口氣,站起身走到蔡夫人身邊,從地上拾起深衣替她披上,“我不知道夫人在荊州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但我這邊行事風格,和夫人想的可能不太一樣。”
“我若是想殺夫人,也會讓夫人死個明白,斷不會欺騙夫人。”
“更何況我根本沒有這種意思,劉琮和夫人對我來說,隻是我對景升公的承諾而已,又怎麼會做出趕儘殺絕的事情?”
蔡夫人更加糊塗了,但她也知道自己怕是真想差了,慌忙係上深衣,亦或道:“大王什麼意思?”
袁熙將自己和劉表的信件約定說了,最後道:“我當時雖然是隨口一說,景升公可能也是隨口一應,但既然約定成立,那我便要踐行諾言。”
“以夫人和劉琮的能力,現在是守不住荊州的,戰亂一起,必然會被這座磨盤壓成齏粉,所以還不如早早抽身,保全性命比什麼都強,不是嗎?”
蔡夫人瞬間臉上火辣辣的發起燙來,弄了半天自己都是在胡思亂想,什麼都沒問就把衣服脫了,讓人看了個遍!
但聽到袁熙的話,她總算是心裡一塊石頭落地,畢竟她很怕死,死亡的恐懼對她來說,比什麼都可怕,而且既然對方對自己沒有興趣,倒也免了後麵一番折磨。
她突然心裡一亂,下意識緊了緊衣服帶子,長長出了口氣,低聲道:“是妾錯了。”
“妾以前聽到些關於大王的謠言,說公孫瓚袁術孫堅乃至曹操的夫人,都”
這次輪到袁熙尷尬了,他摸了摸鼻子,出聲道:“曹操夫人的事情,是假的。”
蔡夫人剛要點頭,隨即醒悟過來,那公孫瓚那些人的夫人,就是真的了?
她想明白了原委,自嘲道:“原來大王沒有圖謀荊州之心,隻怕是要把荊南讓給劉備吧?”
“不然的話,大王對妾”
袁熙驚訝地抬了抬眼皮,蔡夫人這思維快的很,自己當年納娶侯夫人和馮氏,還真是有類似考量在裡麵。
他突然發現,蔡夫人的政治嗅覺很不一般,這要是給她一個更大的平台,怕也是類似於呂後那樣的人物。
怪不得劉表這些年雖然身體不行了,但荊州局麵大體上保持平穩,看來蔡夫人其中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