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如果快的話,估計還有七八天,主公就要到了。”
閻柔苦笑道:“這幾年主公一直想要休養生息,結果至今沒能如願,來回奔波轉戰天下,這次鮮卑南下,又逼得主公返回,不得休息了。”
沮授出聲道:“那這段時間我們堅守城池,等主公回來再定方向。”
袁胤出聲道:“那主公家裡”
眾人都是一時間默然,最後沮授歎道:“一切都等主公回來決斷吧。”
日子一天天過去,聚集在薊城周圍的鮮卑騎兵越來越多,其甚至在馬前懸掛著百姓頭顱,來到城下挑釁。
張遼等人在城上看到,有的騎兵脖子上甚至有好幾個頭顱的,看形狀老幼婦孺都有,不禁咬牙切齒,紛紛向沮授請戰。
沮授說道:“算算日子,主公也快到了。”
“我讓諸位將軍這幾日好好休息,便是為了配合主公,出其不意給對方最大殺傷。”
“此時出城,我們兵力劣勢,很難擊敗敵人,突然挫了銳氣,還望諸位忍耐一下。”
諸將聽了,隻得按下性子,日夜在城頭待命。
後日早上,正當張遼等人迎著晨曦在城頭觀望時,卻看到遠方接連不斷升起火箭,頓時大喜過望,這是袁熙回來了!
他們當即報之沮授,調動城內幾乎所有兵士,然後湧出城去,直撲外麵的鮮卑騎兵營地。
彼時鮮卑騎兵多是在城外紮著帳篷,這些日子晉軍閉門不出,早已經讓他們懈怠起來,而且隨著到來的鮮卑騎兵越來越多,薊城周圍的鮮卑兵士已經超過了三萬,在他們眼裡,城內萬餘守軍是無論如何也不敢出城的。
結果他們大部分人都在呼呼大睡的時候拂曉,晉軍此時卻出城突襲,打了他們個措手不及,不斷有帳篷被晉軍點燃,鮮卑騎兵剛逃出營帳,便被晉軍刺死,到處都是慘嚎之聲。
反應快的鮮卑騎兵已經找到了自己的馬,想要意圖反擊,此時他們卻看到後方天空中炸開的火箭信號,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這是什麼?
很快他們便知道了,鋪天蓋地的騎兵和步軍衝了上來,將這一大片聚集地的鮮卑騎兵後路完全阻斷。
投石車拋擲的火球不斷落入鮮卑人營地,炸開的罐子噴濺出燃燒的火油,沾到周圍鮮卑人的衣服上,將其點成一個個火人。
鮮卑騎兵慘叫著在雪地中翻滾撲騰,好不容滅了火,卻已經喪失了戰力,此時晉軍步兵卻已經衝了過來。
這些是袁熙帶來的援軍,日夜用畜力車趕路,所以進入戰場的時候體力頗為充沛,他們穿的都是重甲,用的都是長槍和環首刀這種長兵器,而鮮卑騎兵用的多為匕首短刀,根本毫無法抗之力。
很多人到死都不明白,晉軍是怎麼悄無聲息趕到自己後方的?
袁熙站在遠處的丘陵上,一臉陰沉地望向鮮卑騎兵營地,他一路過來的時候,已經對鮮卑騎兵的做法有所耳聞,心道這些人不通教化,自己也沒有時間和精力去教化他們,那隻能請他們死一死了。
隻有死到他們覺得可以跪下來聽道理的時候,大家才可以和平共處。
他對身邊的孫禮張放出聲道:“你們也上去,不用留手,殺光為止。”
“傳我號令,不接受投降。”
兩人當即領命,知道一路上被劫掠屠戮一空的幾十個村莊徹底惹怒了袁熙,其行為相比冀州之戰時的西涼軍猶有甚之,對於這些人,已經沒有必要和其講道理了。
其實這種現象,在兩漢數百年的時間裡,在北地才是普遍現象,兩邊為了爭奪生存空間,根本不會留手,所以漢人是其能在中原能過下去,都不願意去幽州,而幽州的漢人過不下去,便會被迫南逃。
但鮮卑人卻沒有退路,他們北麵的環境更差,所以會一直南下,將漢人逼走,東漢這兩百年給了他們不少機會,矛盾積攢之下,便於此時集中爆發出來。
如今兩邊已經提前看到了未來的殘酷,在生存麵前,什麼道理都蒼白無力,兩邊現在要做的,就是將對方犁庭掃穴,徹底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