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此番領軍的,居然是鎮北候的長子?”
並州,九原。
匈奴的臨時營地之中,右穀蠡王知牙師聞手下探馬來報,不由訝然。
作為匈奴之中有數的沙場悍將,知牙師自然不可能是一個隻知道橫衝直撞的莽夫。
相反,隻要是和他交過手的人都清楚,此人用兵之謹慎,當為匈奴諸將之冠。這也是他麵對鎮北軍這樣強悍的對手,還能活到今天的主要原因。
同時也正是因為如此,烏籍單於才能放心將這份差事交由他來處理。
這不,三軍未動之際,知牙師便先一步派出了一隊探馬偵騎南下。
命其等將一切查明核實詳細。
而他的這些手下顯然也沒有讓他失望,還真是為他帶來了一個了不得的消息。
“是的,右穀蠡王,此番領軍前來的,確為鎮北候府世子白仲。”
手下人其實也很意外。
孟子曰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雖大多數匈奴人未必能有幸拜讀孟子的著作,知道孟子究竟是何人?但正所謂一通百通,類似的道理,匈奴人確也大都都曉得。
最起碼在這手下人看來,白禮的這位大哥領軍一萬,便孤軍深入,跑到距離匈奴大軍所在之處這麼近的地方。實在不是明智之舉,這簡直是拿自己的命在開玩笑。
“好,好啊!”
雖知牙師也同樣詫異,這白禮的大哥為何會如此不智。
但不妨礙他接受這個事實,並為此而喜,為此而悅。
沒錯,就是喜悅。
要知道,自大周太祖立國登基,大賞有功之臣,將幽州封賞給白家。三百年的時間,已讓鎮北候府和匈奴手中,染了彼此太多的血。
結了即使是傾儘五湖四海之水,都難以衝淡的仇恨!
而知牙師,就是身負仇怨,恨不得將幽州、尤其是鎮北候府上下屠絕斬儘的一員。
現竟然發現,這鎮北候府的世子竟就在其不足百裡開外之處,且隻領了萬餘鎮北軍,這如何不讓知牙師心生喜意,歡悅莫名。
因而在得到了手下人確定,連道了兩聲好之後,知牙當即麵露猙獰笑意的對著左右吩咐道“雖不知,這鎮北候的大兒子為何如此不智,不過既然出現了本王眼皮子底,那就彆走了!
居車兒、兜樓儲,你二人即可領軍一萬,與左右迂回,斷其後路。
丘浮尤,你同樣領軍一萬,於外側策應。
至於剩下的,則於本王一起,親至伏牛山下。
一萬鎮北軍?
本王會連同那三千南人一同碾碎!”
沒錯,不光是鎮北軍,就連大周這邊的三千軍士,知牙師也同樣沒有打算放過。
要知道,並州軍突然來那麼一下子,可是殺了不少匈奴人,為此自是使得大多數匈奴權貴心中都窩著一股火。其中就包括了知牙師。
現既然碰到了,知牙師怎會不好好出一出他心中的這口惡氣。
至於說大周這邊會不會因此而責難?
隻要知牙師這邊手尾處理乾淨,一口咬定都是鎮北軍乾的,難不成大周那邊還能讓死人開口嗎?
退一萬步說,就算是大周查出來又怎麼樣?
現是大周求在匈奴,難道他們還能為了區區三千人翻臉不成?
不提匈奴這邊,三位萬騎長領命而去,知牙師領軍兩萬,直撲伏牛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