顓頊舒了口氣,是他冒犯在先,低頭就低頭吧。
“爺……稟爺知道,登州城有戰報傳回!”
溫錦正欲離開,忽有小廝急急忙忙前來稟報。
溫錦聽見這話,隻覺“登州城”似乎有些熟悉,在哪兒聽過?還是他們來京的路上,曾經路過?
溫錦一邊離開,一邊歪著頭思索。
顓頊漫不經心道,“用朝廷糧餉作餌,那些亂軍,被山匪擊潰了吧?”
“讓山匪和亂軍打起來,朝廷坐收漁翁之利,還怕登州城守不住?”
聽到這兒,溫錦腳步猛然一頓。
顓頊這話說的,聽著咋那麼耳熟呢?
鈺兒和蕭昱辰所率領的起義軍,不是就要伏擊朝廷糧餉,結果被山匪埋伏了嗎?
原來,這是顓頊的計謀嗎?
所以登州城戰報……是關乎鈺兒和蕭昱辰的戰報?
溫錦當即被釘在原地,再也挪不動腳步……她雖情急之下,救了兒子,但最後戰況如何,她卻是不知。
如今有關於兒子的一手消息,她焉能錯過。
溫錦支棱著耳朵。
隻聽顓頊傲慢且不屑道,“南邊兒竟報告說,這是最厲害,起勢最猛的一支起義軍!嗬,不過是草台班子,不成氣候!竟敢謊報軍情,說比朝廷的正規軍還訓練有素,簡首可笑!”
“登州城守將,可曾生擒起義軍首領?倘若生擒,押到京城來——斬首示眾!”
小廝表情有些慌,臉色發白。
“稟國師爺……登州城失守了!起義軍剿滅山匪,吸納山匪主動投降的餘部,統率三萬人馬,攻陷登州城!”
“登州城守將誓死不降,己經被斬首示眾……其餘部下,皆以投降,歸順亂軍……”
靜,垂花門處,死一般的安靜。
顓頊不可置信地盯著小廝。
小廝在他目光之下,倍感壓力,腰都弓成了蝦米。
溫錦心中雀躍,卻絲毫不敢顯露。
她深吸一口氣,正欲邁步離開。
卻聽顓頊又道,“本尊要親自前往,勢必平定亂軍!”
什麼?!
溫錦腳下一踉蹌,幸好初見扶住她。
顓頊親自去?!
且不說,他是不是真能“呼風喚雨、撒豆成兵”,就憑他現在的道法,若是叫他知道了,起義軍的領袖是蕭昱辰和鈺兒……他便是不平亂,也要平了蕭昱辰吧?
蕭昱辰和鈺兒,如今勢頭正猛,正是發展壯大的好時候!
不能讓顓頊把他們扼殺在萌芽中!
要拖住顓頊,為他們的發展壯大,爭取更多的時間!
可是……要怎麼既不令顓頊生疑,且能拖住他呢?
把婚期提前?
不行不行,這樣顓頊必定生疑。
那怎麼辦呢?
溫錦一邊思索,一邊走出了宅院,天色漸晚,有幾輛馬車停在宅院外頭的大道上。
溫錦盯著那幾輛馬車,忽而心生一計。
“初見,你幫我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