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們跑得越快,追他們的那些兵卒,跑得也越快。
朝廷那不足千人的兵將,被追得哭爹喊娘。
顓頊眉頭微蹙,他抬手一揮……風沙小了一半,兵卒也少了一大半。
“咳咳咳……”隻是他的臉色,白得近乎透明,精力耗損巨大。
“這是本尊的道法?對麵究竟是什麼人?竟能複刻本尊的道法?用本尊的道法對付本尊?”
顓頊又驚又怒,在這個小世界這麼久了,他還從沒見過這樣厲害的人!
“他們剛才喊得什麼?主帥叫什麼?”
“李達?常玉?”
“咳咳咳……”風沙和兵卒衝擊著顓頊的防禦屏障,他精力下降極快,眼看就要頂不住。
而反觀登州城城牆,及城門內的守軍,此時己經回過神來。
他們振臂高呼,“我們才不做朝廷的走狗!我們才不接受朝廷招安!”
“看那!老天都在幫我們!”
“多行不義必自斃!”
常玉站在城牆頭上,興奮地又喊又叫。
顓頊眯了眯眼睛,他眸光一凝,轉瞬消失在風沙之中。
常玉還在興奮,“蒼天有眼啊!”
李達也喜上眉梢,但看起來,卻比常玉顯得平靜又克製。
其他將領也終於明白,為何常玉殺敵勇猛,但主帥卻叫李達做守城的主將了!
李達背著手,往主將府邸走去。
他身邊親隨忍不住問,“其他人都在城牆上慶祝,狂歡,觀看這盛世奇觀!將軍您怎麼走了?您要往哪兒去啊?”
李達腳步一頓,長長吐了一口氣,“我去給大帥寫信,告訴他,天助我們,守住這登州城了!”
親隨聞言一愣……怎麼聽著李將軍,鼻音那麼重呢?
抬眼一看,李將軍滿眼通紅,眼底有淚光。
親隨趕緊低下頭。
原來李將軍不是不激動,隻是他的感情是內斂的,是克製的。
是啊,三次幾乎必敗的局麵……都有神力,助他們扭轉乾坤!
如今的勝利,來之不易!甚至是當初想都不敢想的!
……
但無論是那些狂歡的人,還是克製的李達,都沒發現……
飄浮在半空的溫錦,忽然大叫一聲,“不好!顓頊回京了!”
“嘩啦——”一聲水響。
溫錦睜開眼睛,躍出水麵。
“姐,你剛剛是不是……又神遊體外了?”初見正蹲在池子一旁,滿臉好奇地看著她,“你去哪兒了?看見什麼了?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傻笑的……”
“噓——”溫錦嚇了一跳,連忙比個噤聲的手勢,“我哪兒都沒去,隻是睡著了,記住沒?”
說完,她衝初見眨了眨眼。
她一邊拽過長巾,去擦頭發,一邊叫初見給她披上衣服。
哪知長巾剛碰到她的頭發,頭發己經如她所願,變得半乾。
溫錦一怔,轉眼盯著那衣裳……念頭剛過,身上的水珠己經被擦乾,衣裳整整齊齊地套在她身上。
“誒?姐,你修習了什麼厲害的道法?我還沒教你這些呢?無師自通嗎?關鍵是……你什麼時候學的呀?”初見驚訝地瞪大眼睛,還沒回過神來。
溫錦忙抓住她的手,“我們回主院!回去再說!”
……
“咳咳……”顓頊現身書房,他捂著嘴,吃力地咳了幾聲。
他目光遲疑,且泛著冷意,望向書房後院。
因在登州城外,損耗太大,他這次用道法回京,費了好些功夫時間。
顓頊強忍住咳嗽,闊步繞過那假山奇石築起的屏障。
“溫錦!”他怒喝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