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劍!
,提劍
念王殿下的臉色照比萬裡烏雲,隻少些雷鳴雨水。
三任帝師從沒看過這小子臉上居然露出這樣的風景,一時之間恍惚片刻。
剛飲一口茶,坐在其身旁的清流學士有所察覺念王殿下臉上陰沉,試探性問了一嘴:“你要怎麼做?”
“殺他太容易。”念王殿下放下茶盞,舒一口氣,似乎隻是翻手的事情。
離歡往日性子為人,從來都算不得什麼鐵骨錚錚的硬骨頭。今日說出這些話,惹得清流學士一陣打激靈……
半轉著頭,瞥了一眼身旁的離歡。生怕這念王殿下是苦大仇深,怨念沉積的太久,要做出些什麼狗急跳牆的事情。比如拉出睹星罔尊,殺到羅天朝堂,去他娘的三七二十一,一刀結果了那殺千刀的混蛋……
提醒道:“殺是該殺。隻是……”
“正當理由嘛……”念王殿下側頭看向吳卿留:“我知道。”
隨後飲儘了茶盞中的茶。離歡歎息一聲:“這種事情,從不難做。我那邊還有些彆的要事要處理,等到處理完,就是他的死期。這次過來,是找你幫點忙。”
吳卿留問道:“什麼忙?”
“嗯……”離歡兀自思索道:“我要知道,父皇什麼時候做夢……”
羅之州
京都
印王府
商紅玉坐在鐘離羨旁邊輕輕微笑:“這幾日咱們的太子殿下自然是樂的開了花的……終於坐上了東宮儲君的位子,可算是達到了多少時間的大願。”
鐘離羨靠在釣魚用的躺椅之上,安心垂釣。不時抬起手抓起一些香氣撲鼻的高等餌料扔進池中。
“那就讓我那三皇兄再多高興幾日吧。”
聽說了鐘離渡入主東宮的這些日子,不少鐘離羨門下臣子不少有人上門提醒,甚至少數準備倒戈投入如今風頭正盛的新太子門下效力。唯獨有鐘離羨一人,依舊常常微笑,顯得安心的很。
這時候看著鐘離羨手握著釣竿,另一隻手安逸的從身旁果盤裡取了一刻顆粒豐滿的紅提塞進嘴裡,商紅玉微微張嘴,似乎要說什麼。猶豫半晌卻隻是沉思片刻,還是沒說話。
鐘離羨眼角餘光發現,側頭問道:“想說什麼?”
被稱作四合神洲第一女謀士的佳人搖了搖頭。微笑道:“隻是不明白殿下為何如此安心。”
鐘離羨悠然自得,笑道:“鷸的尖嘴被卡在了蚌殼裡,蚌也被啄的血肉模糊……”鐘離羨笑著又朝嘴裡塞一顆提子,笑道:“為什麼不安心呢?你以為那身紅色蟒袍,能在我那三皇兄身上穿上幾日?”
“印王殿下就這麼確定?”商紅玉靜靜看著波瀾不驚的湖麵。
這湖麵似乎連半點漣漪都沒有。可誰知道裡麵有多少錦鯉翻騰?
印王輕哼一聲:“你是沒看到那壽宴之上,寒泉死後我那七弟回顧一眼望向我那三皇兄的眼神。”
話語間,鐘離羨似乎是兀自回想著什麼。輕輕放下手裡的釣竿,隨之搖搖頭。
歎一口氣道:“鷹視狼顧啊……”
“隻憑一個眼神?”商紅玉遲疑片刻,緩緩道。
對於商紅玉。作為印王的謀士,同時也作為如今太子門下的所謂“謀士”。因為她了解那位東宮新儲君的脾性。那雖說是個性子多少魯莽的直性子,不過要說手段可從不比這位印王殿下差上多少。
說他做不得那東宮儲君?自然是放屁。整個四合神洲誰不知道,羅之州的這位好伐的帝君生了一窩的好兒子,各有強項,哪一個都不見得差到哪裡。也正因為如此,商紅玉才更不明白如今鐘離羨為什麼會這麼坐的住。隻憑一個眼神,就要把如此重要的東宮之位放在彆人手裡?
麵對商紅玉的問題,鐘離羨靠在躺椅上,看著那池塘輕笑,反問道:“紅玉。為什麼你總是要那麼小看我那位七弟呢?”
有關於這個問題,鐘離羨早就對商紅玉講過。對於這四合神洲第一的女謀士來講,她自然明白低估敵人所帶來的結果惡劣的道理。不過另一個方麵,可能是因為這四合神洲第一女謀士盛名太響,可能因為畢竟沒實打實和那位念王殿下過過招。商紅玉即便嘴上說一句知道念王殿下“可測風雲之才”的威名,那心理上多少還是沒什麼概念,又或者說,隻把那當作一個名頭。
鐘離羨繼續問著:“對你而言。難道真的就可以肯定四合神洲第一女謀士比那可測風雲之才的名頭更響亮?還是當真覺得,紅葉樓可以勝得過睹星罔尊?”
鐘離羨轉頭看著商紅玉。微笑道:“這一路走到現在,若不是因為你投身於我那三皇兄門下,若不是所有的事情明麵都由你來為我那三皇兄籌謀傳達,若不是從實際角度上我確實置身事外。你以為我如今還能這麼安心的釣魚?你還是太小看了我那位七弟,太小看如今的念王殿下。脾氣好的人,就一定沒力氣嗎?”
“印王殿下的意思是。他要動手了?”商紅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