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成天跟女一起玩啊?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是男?”
“你他呆頭呆腦起來就像個女,肯定以為自己是個女。”
“哈哈哈哈……”
阮溪在地裡捏起一個泥團往他們扔去,嘴裡罵道“瓜娃子!爬遠點!”
因為被阮長生警告,海洋他們不敢上來做什麼,隻敢這麼犯賤撩撥上幾句。再阮溪發飆衝他們來,他們做個鬼臉轉拍拍屁股,撒腿就跑了。
阮溪把裡泥團狠狠扔出去,大聲罵道“賤死了!”
罵完又喊“再來犯賤,叫我五叔錘死你們!!”
阮潔在旁邊出聲“他們可真是無聊。”
阮溪緩緩道“不管這些二傻子,我們管好自己就行了。”
淩爻不在乎海洋他們怎麼笑他,衝阮溪點點頭道“嗯。”
於是三個人繼續撿稻穗,說說笑笑打打鬨鬨。
農忙去後,漫山植被和其他莊稼都慢慢變成了黃『色』橙『色』紅『色』,遠遠去就是一片『色』彩絢爛童世界,風景美得如油彩畫一般。
水稻收起脫粒曬乾,了分糧食時候。
各生產隊分完糧食以後,阮誌定好時間,讓村裡乾都通知下去,在大隊革委會院子裡開一場表彰大會,表揚獎勵村裡好人好先進表。
了開會這一天,『婦』女主任帶著幾個『婦』人早早就忙活起來了。
其實也沒什麼可忙,不就是擺幾張桌子,放幾個板凳,弄得像那麼回。
阮溪在農忙結束後就恢複了學藝生活,大半天在老裁縫家,小半天在山坡上和淩爻阮潔一起學習,剩下時間便都是在家裡。
因為今天下午村裡開表彰大會,中午她在老裁縫家吃完飯就回來了。
家發現家裡麵熱鬨,原來是四姑阮翠蘭帶著她丈夫和個娃娃來了。
家裡也吃完飯了,阮溪進屋時候笑著打招呼“四姑,四姑丈。”
阮翠蘭她就跟四姑丈說“瞧見沒有?我這個侄女,是不是都已經成大姑娘了?你咱們阮家閨女,一個比一個長得水靈漂亮。”
四姑丈笑著說“說得我好像多久沒來了似。”
那不是端午節才剛來。
阮溪笑著找板凳去阮潔旁邊坐在一起,和她一起默默聽這些長輩聊天。
屋西頭房間裡,孫小慧凝著神『色』,坐在床沿上捏線穿針,跟躺靠在床頭阮長貴說,問他“下午表彰大會,你去不去?”
阮長貴果斷道“不去,有這時間我不如在家睡覺。”
因為開表彰大會,阮誌給村裡所有社員都放了半天假。
孫小慧把線頭又放在嘴裡抿一下,捏著繼續往針眼裡穿,“那我也不去,反也沒我們家什麼,主不就是表揚周雪雲救人那嘛,也真值當。”
阮長貴偏頭她一眼,“救人這麼大,怎麼不值當?”
孫小慧哼一聲,“他們在那開表彰大會表揚這個獎勵那個,卻冤枉我家躍華推小豔子,說我們躍華害人,砸了我家鍋和碗,我就覺得不值當。”
想想他家因為這蒙受損失,阮長貴也就沒說了。
鍋碗都是阮誌之前分家時候給他們置辦,鍋砸壞了補,碗砸得太碎根本沒法補,隻能去供銷社買新。因為裡沒什麼錢,所以去生產隊抵了不少工分。
抵工分就是相當於借錢,年底結算時候是把這分工分給扣掉。
分家後這日子可以說得著實糟心,處欠債。
之前為了阮躍進學藝欠雞蛋,現在為了阮躍華欠錢。
好片刻,阮長貴說“早知道就不該聽你分家。”
不分家,至少遇這種意外,不用為家裡沒錢發愁。
劉杏花裡攢了小半年老大阮長富寄回來錢和票,票不用攢下來可以抽空拿去黑市找人換錢,有是人想買。家裡蔬菜雞蛋她近半年來沒吃也都拿去換了錢,所以她不缺錢。
以前家裡日子好,就是因為阮長富寄回來錢和票大分都花在了家裡,油鹽醬醋這些全都夠吃,家裡種蔬菜母雞下雞蛋,大分也都留著先自己吃,剩餘才會拿去換錢,沒還能吃肉呢,劉杏花那時候是舍得,他和孫小慧也興。
而他和孫小慧現在呢,瓜果蔬菜依然自己吃得多,剩下拿去換了點零散錢,買點燈油火柴都有些不夠,更彆提攢起來了。遇情,自然不是抵工分就是借。
雖說劉杏花突然攢錢是為了讓阮長生結婚,但家裡其他人遇情她還是會先掏出來,比如說阮溪去學藝,而且阮誌和阮長生遇也都會幫他撐腰。
之前他們因為劉杏花攢錢而鬨著分了家,不想分擔阮長生結婚壓力,現在出沒鍋碗吃飯,再想劉杏花給他們掏錢,那自然是不可能。
畢竟分家時候,糧食物件一點也沒少分給他們,劉杏花還花錢幫他們把東西都置辦齊全了,砌灶買鍋買碗打桌凳,沒讓他們挑出一點『毛』病來。
而且現在不止不會給他們錢,之前還是他親爹親弟弟阮誌和阮長生,甚至直接都不理他了,拿他比作外人都還不如,對外人還會客客搭把呢。
現在他孤零零一個人,遇什麼都得自己擔著,實在也累得慌。
日子好也就罷了,可這明擺著越越差了,他心裡憋得慌。
孫小慧哪裡不知道近來日子得吃力,但當初是她鬨著分家,所以她不說喪打自己臉,隻道“急什麼呀?再等等,等躍進拿工錢了就好起來了。”
阮長貴道“學了這麼久,沒拿一分錢回來。之前搞壞了老裁縫東西,還拿了不少瓜果蔬菜去賠禮不是?他底學得怎麼樣,能不能成?”
孫小慧道“唉喲,這不是這不上不下月份裡,做衣裳人少嘛。你等再個月,家家戶戶張羅著年做新衣裳,裁縫鋪忙起來,那不是就有工錢了?”
阮長貴屏屏,“時候彆著人小溪拿工錢乾瞪眼。”
孫小慧直接笑出來,“這絕對不可能,小溪連機器都不會踩,怎麼可能呢?我們躍進好歹已經學會踩縫紉機了,出去做衣裳,再怎麼也比小溪拿工錢多,她打雜隻會比躍進拿少。乾瞪眼就更不可能了,得是小溪眼紅我們躍進才對,說不定她乾瞪眼呢。”
阮長貴鬆往下躺,側起準備睡覺,“但願吧。”
孫小慧著他“不是但願!是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