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小裁縫!
晚飯後,??一人團坐在屋裡,給阮誌高和劉杏花出意,商量著去錢釧提親要買點什麼當禮品才好。剛好阮翠芝在鎮上活過,??那裡的風俗知道的多一些。
其實說來說去也就是帶點像樣的吃食,??襯著喜事該有的氛圍,??多買一些甜的東西,??什麼冰糖白糖雞蛋糕,??蘋果橘子水果糖,??剩下的當然還有必不少的彩禮。
除了彩禮,??其他的東西在山上置辦不齊,??隻能到鎮上去置辦。如此說起來倒也方便,??到鎮上把東西置辦齊全,??轉身去錢把禮過了,也就算是定了親了。
雖說阮和錢釧是自己談戀愛談的,??但在定親結婚這種事上,??該有的禮數也全得有,??一點不能怠慢。所以在去鎮上的前一天,劉杏花找了個媒婆過來。
這媒婆做得十分省心,不用在中間跑腿說話,??不需要來來回回地為方說好話撮合,直接撿一個現的親事,開心得那是嘴要笑歪了。
因為阮誌高和劉杏花年紀不小了,尤其劉杏花腿腳不好,不如年輕人能來來回回地折騰,??所以阮找了個交好的發小,去裁縫鋪把轎椅抬了過來,打算抬著轎椅去鎮上。
準備出發的這一天早上,??阮誌高和劉杏花睡不著,早早就起來了。兩個人在房間裡嘀咕商量,到底穿哪件衣服才得體好看,兒子提親是大事,不能丟了他的臉。
尤其女方是鎮上的,更要體些才行。
聽到他嘀咕,阮翠芝和阮溪阮潔人笑著進去,阮翠芝幫阮誌高和劉杏花找了合適的衣服穿上,又拿梳子給劉杏花梳頭,把她頭發梳得一絲不苟盤在腦後。
劉杏花看的滿意,隻說“就是路遠,怕到鎮上就『亂』了。”
阮翠芝笑著道“那我跟著一起去?”
劉杏花接著這話就說“倒也不是不行,趁著這機會過去玩一玩。你呆在山上多久出去了?我老年人就算了,你年輕人該多出去看一看玩一玩。”
阮翠芝聞言看向阮溪和阮潔,小聲問“想不想去?”
阮溪看向阮潔,阮潔這回倒是有猶豫,連忙應聲“我去!”
這麼怕走山路的阮潔毫不猶豫要去,那阮溪自然也就點頭應下了。
於是一人吃完早飯,全收拾收拾準備一起往鎮上去。
但一人走,裡一個人有也是個問題,畢竟農村人養了些雞雞狗狗的,要人照顧。
阮貴和孫小慧兩口子指望不上,關係不好劉杏花也不想麻煩他兩口子,於是她便去找了趙『奶』『奶』,喜笑顏開地麻煩她“你幫我喂幾天雞,這幾天下的蛋歸你。”
豬已經養肥上交了,倒是不需要再麻煩。
有雞蛋拿,趙『奶』『奶』自然是萬分願意的,且她知道劉杏花是去鎮上給阮提親,所以便笑著說“你小五子真不錯,要你費心,自己就找個媳『婦』,還找得這樣好。”
劉杏花笑著說“我小五子啊,也就這點本事了。”
趙『奶』『奶』“這本事還小啊?這是大本事呀!”
村上這麼多男人,聽說誰的媳『婦』是自己找的,那是媒婆幫著物『色』,在中間撮合的。
劉杏花被她說得隻是笑,心裡十分舒服。
她還要趕著去鎮上,那麼多時間去浪費,便再跟趙『奶』『奶』多扯,隻又說“我得趕緊走了,麻煩你幫我照看著雞,回來請你吃喜糖!”
趙『奶』『奶』笑道“問題的,你就放心去吧。”
在劉杏花去找趙『奶』『奶』的時候,阮溪和阮潔趁機跑去了吊腳樓。
找過去的時候淩剛好也吃完了早飯。
阮溪和淩致遠周雪雲打完招呼,衝淩爻笑一下又問周雪雲“嬢嬢,我今天去鎮上置辦年貨,我跟著去,你要不要一起去,結伴一起走路上熱鬨點。”
淩爻聽到這話,果斷去拿起自己的書包套到身上。
周雪雲這幾天也確實在琢磨哪天去鎮上,是自己去還是讓淩致遠去。現在阮溪找來了,又看淩爻這樣,她便再猶豫,直接笑了說“那就一起去吧,我簡單收拾一下。”
周雪雲簡單收拾好,留淩致遠在裡看,自己和淩爻跟著阮溪阮潔走了。
四個人走到阮,劉杏花也剛好回來,時到的還有昨天請好的媒婆。
人聚齊以後,一群人結伴一起,說說笑笑熱熱鬨鬨去鎮上趕集。
阮和他發小用轎椅抬著劉杏花,旁邊跟著阮誌高和媒婆,搞得劉杏花很不好意思。周雪雲和阮翠芝兩人肩上各挎一個大布包,跟在後,再後是阮溪阮潔和淩爻。
走一會之後,阮潔忽然說“我要許個願,希望這次去鎮上能碰上放電影。”
阮溪把搭到她肩膀上,笑著說“那我的願望就是你的願望能真。”
淩爻接著道“那我的願望就是溪溪的願望能真。”
說完個人一起開心地笑起來,周雪雲和阮翠芝聽到笑聲,在前回頭看他。
周雪雲也滿臉堆笑,回過頭跟阮翠芝說“我爻爻,也就跟溪溪在一起才會這麼開心。”
阮翠芝不知怎麼忽然感慨起來了,“小時候是真的開心,雖然日子過得窮,但也什麼憂慮和煩惱,和好朋友在一起,或者吃上一塊糖,能高興上好幾天,有時候做夢能哈哈笑醒。他個要是能一直在一起這樣開開心心的,那就好了。”
人是要大的,也是要走向各自的人的。
周雪雲看一眼阮翠芝,抬搭上她的肩,“在能開心的時候好好開心過就夠了。”
阮翠芝笑笑,“我這真是掃興了。”
既然是掃興的話,下自然也就不再說了,換了話題聊點開心的。
因為有阮誌高和劉杏花,阮溪他到鎮上所用的時間便比平時多一點。到的時候是淩晨時分,也正是阮和錢釧約定好的去錢提親的日子。
一行人借著人的水井洗漱一番,阮翠芝拿出包裡準備好的梳子,幫劉杏花又把頭發整整齊齊盤一遍,讓她能體體地去錢。
當然阮翠芝阮溪和阮潔有跟去錢,在阮買完禮品帶著阮誌高劉杏花媒婆和發小去了錢以後,她和周雪雲淩爻一起仍留在集市上買東西。
五個人逛商店扯布匹,阮翠芝拉起布放在阮溪和阮潔身上比著看,看哪個花『色』她穿起來更好看,就給她買哪個花『色』。
五個人在國營商店裡呆了很久,買了很多的東西。
阮翠芝看到商店裡居然有一罐麥『乳』精,這是鎮上也不怎麼能看到的東西,稀罕金貴得要死,便好奇問了售貨員一句“請問,那個麥『乳』精怎麼賣啊?”
售貨員最近忙得很,態度自然比平時還差,瞥一眼說“一斤糖票加四塊錢。”
聽到這個價格,阮潔直接眼睛睜圓——什麼東西這麼貴?吃了能仙嗎?
阮翠芝看著那罐麥『乳』精猶豫著要不要買,想買自然不是她自己想吃,是想讓裡人嘗嘗,尤其是阮誌高和劉杏花,一輩子吃過這種東西,但確實也覺得實在太貴。
一斤豬肉才七八『毛』,這個東西卻要足足四塊!
她問阮溪“就這一罐,要不要?”
阮溪張開嘴還說出話來,忽聽到身後傳來一聲“翠芝?”
她轉過身,隻見前站著一個老太太,老太太裡牽著個五六歲的小男孩,小男孩旁邊還站著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兩人身上有些臟兮兮的。
阮溪認識小男孩和小女孩,小女孩是阮翠芝的二女兒二妮,小男孩則是她的小兒子小虎子。阮溪不認識老太太,但看得出來,她應該是二妮和小虎子的『奶』『奶』。
聽到聲音後,阮翠芝也看向了叫她的劉母。
看到劉母的臉,再看到二妮和小虎子,阮翠芝臉上的笑意僵住,僵在嘴角上,然後臉上本來輕鬆輕快的表情一點點消失,慢慢灰暗下來。
她僵在原地,有出聲叫劉母,也有出聲叫二妮和小虎子。
劉母往她前走走,眼眶濕潤看著她又叫一句“翠芝。”
聽著像喊魂一樣,好像再多喊上幾聲,阮翠芝就直接跟她回去了。
阮溪再多看劉母和二妮小虎子,她用指點點櫃台,衝售貨員說“這罐麥『乳』精我要了,麻煩您給拿一下。”
售貨員過來拿了麥『乳』精,直接往櫃台上一扔。
阮溪抬抓住阮翠芝的胳膊,晃她兩下“姑,付錢。”
阮翠芝回過神,忙去包裡掏錢袋子。
掏出來後從裡找了一斤糖票和四塊錢,直接伸送到售貨員的裡。
阮溪抱起麥『乳』精,又問她“再買點什麼?”
阮翠芝有些不自在,胡『亂』答應“再看看……再看看……”
她被阮溪拽著剛要走,忽又聽到劉母用憐巴巴的語氣說“翠芝,你真的不回來了嗎?這麼時間看到孩子,你不想他嗎?”
阮翠芝停住步子,有回頭,回問了一句“他想我嗎?”
劉母用拽了拽二妮和小虎子,但倆孩子有配合她說話。不止有配合,小虎子還大聲說“你不要我了,不管我了,你是個壞媽媽!”
阮翠芝低低眉,接小虎子的話,隻又劉母說“如果哪天劉雄想通了意離婚,就讓山上的郵遞員給我遞個信,我過來跟他去革委會辦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