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獄盤古開天傳!
紀元看了看左右,問道“怎麼就一個人在忙,田智呢?”
“田智剛出門,他去燕京進藥材去了。”
“啊!他現在這樣子,你放心讓他一個人去燕京?”
“沒辦法,藥鋪裡的長白山靈芝和龍膽草都不多了。而且,今天他的狀態好多了。紀元,你說,田智這麼好一個人,當年桂花怎麼就看不上田智呢?按理說,田智和桂花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感情應該很深才對。”
紀元笑了笑,說道“你呀,一點都不了解女人。這女人啊,有兩種極端表現,要麼,就是愛到極端,要麼,就是現實到極端。我猜啊,桂花並不是看不上田智,隻是不夠愛田智而已。所以,桂花選擇現實,嫁給她完全不愛的王奇山。”
封天行越聽越迷糊。
“你這是什麼跟什麼?不夠愛,就可以嫁給一個完全不愛的男人嗎?”
紀元輕輕歎了口氣,說道“這啊,應該和桂花的成長有關!在這種年代,男女成親一般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桂花掌控不了自己的愛情,所以她選擇放棄自己的愛情。我聽田智聊過他與桂花曾經的往事。在桂花嫁人以前,他一無所有。他不是關鎮本地人,隻能依附桂花的父親。原本,他與桂花結成夫妻是最好的選擇。桂花的父親在這一帶隻是一個小小的郎中,醫術也不算高明,經常被人看不起。桂花父親去世之後,桂花經常遭到鎮上無賴王奇山的騷擾,田智當時又不能保護桂花。唉,桂花最後隻能屈服於現實,嫁給了王奇山。”
“又是這個王奇山!”
封天行似乎想明白桂花嫁給王奇山的原因,右手忍不住狠狠一拳砸在櫃台上麵。
紀元被嚇了一跳,忙拉過封天行的右手,看封天行右手有沒有受傷。
“你這是在乾什麼!你看你”
見封天行右手瞬間紅腫了一大片,這讓紀元心中心痛極了。
手上的脹痛,並不能蓋住心中的的憤慨,但紀元的溫柔,卻撫平了封天行心中的不平。
“紀元,我在想,等田智回來之後,我們是不是想辦法給他做個媒,看看鎮上或者周圍村莊裡有沒有哪個好女子還沒成親的。”
紀元白了封天行一眼,說道“你以為,以現在田智的條件,他找不到對象嗎?他呀,是壓根就沒想去找。再說了,在這種年代,女孩子十五六歲都開始嫁人了,田智都三十歲了,我們怎麼給田智做媒。我們自己對周圍都還很陌生,也沒有認識的女孩子。除非,田智他自己有想成親的想法,不然我們還是不要亂點鴦鴛譜才好。好了,不和你說了,我去看看亦兒起床了沒有。”
封天行輕輕歎了口氣,心中為田智感到不平。
紀元剛一進後院,聖人堂又來了病人。
封天行隻好將田智的事先放一邊。
封天行的擔心並沒有錯,藥鋪中陸陸續續來了幾十個看病的人,都是被染上了時疫。然而,聖人堂中卻已經沒有長白山的靈芝和龍膽草這兩味藥了。
封天行隻能將就著開些藥,安撫病人的情緒,讓他們過個天之後再來聖人堂看看。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紙始終包不住火。
關鎮越來越多的人被感染時疫的消息,終究還是傳了出去。
一時間,關鎮陷入恐慌之中,家家戶戶都關上門窗,不敢外出。
然而,即便這樣,也不能防止時疫的傳播。
鎮上被染上時疫的人越來越多。
三天過去了,這一天聖人堂裡裡外外都擠滿了病人。
正所謂,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封天行現在唯一的希望,隻能寄托於田智早點回來。
第四天,聖人堂外,突然傳來一陣悲慟的哭聲,因為有人病死在了聖人堂外。
這就仿佛在一捆乾柴中點了一把火一樣,場麵徹底失去了控製。
在這種絕望與恐懼之下,有人變得像個瘋子一樣大哭大喊,甚至相互間大打出手。
老百姓的無知和愚昧,讓關鎮徹底陷入混亂之中,連封天行都鎮不住這種場麵,隻能關上大門,防止藥鋪被毀。
這種混亂的場麵一直持續到了第三天,而三天來,代州方麵竟然都沒有一絲的動靜,仿佛根本就不知道關鎮所發生的事情。就連幾裡開外的陶家莊,這些天來也是大門禁閉,不準任何人進出。
於是,這些無知的病人,不敢去惹陶家莊,卻將一切歸到聖人堂和王奇山一家身上。
恐慌之下,有病人失控地大哭,也有人大罵封天行是庸醫,更甚者,有人開始打砸聖人堂。還有人,將心中的怨氣發瀉在了王奇山家中,認為是死去的桂花將這場瘟疫帶回來的。
這一天夜裡,已經是田智啟程前往燕京後的第六天了。
有病人衝進了聖人堂的後院。
為了保護妻兒不受到傷害,封天行一個人守在門口,苦口婆心地結病人解釋。
“大家冷靜一點!你們這樣子,隻能讓你們的病情越來越控製不住。聽我的,大家回家去等候,不要到處亂跑,等待田大夫回來,他已經去燕京給你們收購藥材去了。相信我好不好!”
“這話你都說了六天了!如果田智會回來,早就回來了!他肯定是害怕了,他一個人逃跑了。現在關鎮就是人間地獄,他怎麼還可能再回來。”
“對,你一直在騙我們!”
“你這個庸醫,你休想再騙我們!”
有人拾起地上的一塊石頭,朝封天行扔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