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長鬆見丁欣竹這模樣,心中納悶,問道“到底是什麼事?你倒是直說啊!怎麼,不能讓師父知道?是不是你們早上睡懶覺沒去練劍?如果隻是這事,那好吧,我再去找四師叔說說情,讓你們四師叔對你們手下留情,處罰彆那麼重。”
“不是,師父,是這樣的”
丁欣竹想了想,覺得這事師父早晚也會知道,便乾脆一股腦將封亦從龍崖禁地出來一事原原本本說給了孟長鬆聽。
孟長鬆聽後,臉色也變得嚴肅了起來。
“什麼?還有這樣的事?等等,你說你以前有個娃娃親?這事我怎麼不知道?”
丁欣竹輕輕歎了口氣,說道“這是我進天山派之前的事了。當年在燕京,師父從大火中救下徒兒一家人之後,徒兒以為他們一家都遭到遼國人的毒手,也就沒將這事說給師父聽了。後來得知,他們一家三口從遼國人的魔爪下逃了出來。這事,我一時也不知怎麼和師父說。師父,你有沒有辦法卻救救他?”
孟長鬆搖了搖頭,說道“這事,師父也幫不上忙!闖入龍崖禁地,這可是死罪。再說了,現在掌管派內門規的可是你們四師叔。你們也知道你們四師叔的為人,如果隻是你們犯了點小錯,我去求情他還會賣我個麵子。但這擅闖禁地之罪唉,欣竹啊,我看你還是算了吧。天下大樹多的是,何必心係一根草呢?你們三個,都是我最得意的弟子。正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你學誰不好,偏要去學你那個無雙師姑。你看,關虎和尚文多好,你也可以在他們兩個之中隨便挑一個嘛,乾嘛要老記得小時候定的那個娃娃親呢?”
“師父!”丁欣竹被孟長鬆一席話氣得直跺腳,“我和你說正經的,你怎麼”
孟長鬆將目光瞄向在一傍低著頭,將身軀站得筆直的關虎和尚文,心裡忍不住歎了口氣。彆看他表麵上將話說得很輕鬆,但其實他是故意這麼說的。對於眼前這兩個男弟子心裡在想什麼,孟長鬆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呢?畢竟,他也曾年輕過。
“你們師祖現在沒空,你們也不用去找了。這樣吧,我先隨你們去天刑台看看是什麼情況。”
“這”
“怎麼,看不起你們師父?”
“不是是!多謝師父!”
丁欣竹心中很無奈,但卻又沒有其他辦法,也就隻能先這樣了。
天山派的天刑台,座落在一處雪峰的半山腰,是天山派用來處決門下犯了大罪的弟子的一座行刑台。
此時,通往天刑台的石階上,每相隔三階台階,兩邊都各站著一名天山派弟子。
有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天山弟子在山腳經過,一看這陣勢就知道天刑台上麵要處置哪個倒黴蛋了。
“不知道哪個弟子又犯了門規!唉!”
有天山派的弟子在山腳下經過,無奈地歎著氣。
“師父,快點,不然就來不及了!”
丁欣竹此時沿著台階一路往上奔跑,還時不時回頭催促身後看似跑都跑不動的孟長鬆。
“急什麼!你四師叔又不會亂來!就算要行刑,也得通知你師父我和你其他四位師叔都到齊了,等決定一致之後才會開始行刑。”
孟長鬆其實不是跑不動,而是他心裡其實一點都不急,所以不急不緩地一步一步踩著台階往上走。
站在傍邊的一名天山弟子聽了孟長鬆這話,忍不住插嘴說道“大師伯,我師父說,因為今天被行刑的不是我們天山派弟子,所以就沒必要去通知大師伯和其他幾位師叔伯了。”
“啊?還有這事?”
孟長鬆一聽,愣了一愣,但還是一點都不著急。而丁欣竹聽了這話之後,心中卻是急到不行,也不去管孟長鬆有沒有跟上,雙足在台階上輕輕一點,整個人像一隻輕巧的燕子一樣,掠過一層層台階向山上飛身而去。
孟長鬆看到丁欣竹這身法,開心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對身後的關虎和尚文說道“你們丁師妹入門比你們晚,但進步可比你們快多了。你看她這天仙飛渡的身法,比一年前又進步了不少,都快趕上為師的錯影步法了。在你們這一輩弟子之中,你們丁師妹最為聰明伶俐,是其中不可多得的佼佼者。當年我帶你們丁師妹回來,你們師祖就曾對我說過,此女麵容清秀,骨骼清奇,是難得一見的練武奇才。”
尚文側頭看了關虎一眼,說道“是啊!我們這些當師兄的,都被她這個師妹給比下去了。”
“隻是,可惜了唉!”
孟長鬆突然又長歎了口氣,似乎有所惋惜。
尚文問道“師父,怎麼了?”
“你們師祖曾說,你們丁師妹身為女兒身,太可惜了!”
“啊?”尚文不明所以,“如果丁師妹是男兒身,那又會怎麼樣?”
“從你們丁師妹的出生時辰來看,如果你們師妹是男兒身,那便是天虎轉世,將來必是一代馳騁沙場的名將。真的是太可惜了!”
關虎忍不住問道“那,難道女兒身就不能當將軍了嗎?”
孟長鬆又是長歎了口氣,說道“這是男女有彆啊!她的這個出生時辰,做為一個女孩子,命並不能算太好了,隻能算是個平凡人。你們師祖說,她的一身才能極有可能會被世間埋沒。就不知,你們師祖口中說的那個人,他究竟會不會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