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三堂抬頭看了看大門上的牌匾,說道“封將軍,我知道你現在很不想見我。不過,我還是回來了。你可能還不知道吧,這次,我是來捉拿你的。”
“是嗎?”封亦弄不明白這韓三堂葫蘆裡賣的又是什麼藥,“請問韓將軍,我又犯了什麼罪?你又憑什麼捉拿我?”
韓三堂得意地笑了起來,說道“你犯的罪可多了!欺壓百姓,魚肉鄉民這些我都不說了,單說你私自養兵,企圖謀反這一條罪,就夠誅你九族了。”
“我謀反?”封亦一愣,“這話你從哪裡聽來的?”
“哈!”韓三堂一聲大笑,“不管我從哪裡聽來的,但外麵現在確實有這樣的傳聞。這事,現在還沒傳到天子耳中,但我想早晚有一天皇上會知道的。所以,為了替皇上解憂,我不得不先下手為強,將你拿下再說!”
韓三堂這話音剛落,便聽封府內一道女聲喝道“韓將軍,話可不能亂說!你說我家官人私自養兵,企圖謀反,證據何在?還有,我家官人是朝庭任命的雁門關守將,又豈是你說拿人就可以拿人的。”
封亦聞言轉身,見王翠蓮帶著兩名丫環緩步從封府內走了出來。
韓三堂收回臉上的笑容,冷哼一聲,說道“你又是什麼人?我們男人說話,你一個女人插什麼嘴?”
王翠蓮並不畏懼韓三堂,走到封亦身邊,說道“我家官人身為朝庭武將,你要拿人,得有皇帝的聖旨才行。”
“哼哼!”韓三堂從馬背上一躍而下,“封亦身為代州雁門關廂都指揮使,手下隻能擁有兩萬五千兵馬的指揮權,但是,他現在手中卻是握有五萬兵馬的調動權。另外,叛賊封亦還架空代州縣令,一人獨攬大權。哼哼,我說的可有錯?既然我已經事先得到消息,那當然得先將叛賊拿下,到時聖旨一到,我便可以將人交上去。來人,給我先將叛賊封亦拿下再說!”
隨著韓三堂一聲令下,守在外麵的一隊宋兵走上前來。
“且慢!”王翠蓮一聲喝斥,“韓將軍,我家官人擔任代州雁門關指揮使不到短短一個月時間,怎麼可能在這麼短時間內乾這麼多的事情?我家官人今天要是這樣被你們帶走了,到了你們的地頭,什麼事還不都由你們說了算?就算他是被冤枉的,怕是也很難再回來了。韓將軍,你彆以為我們不知道,你說的這些其實都是你之前乾的好事。你憑什麼栽臟到我家官人頭上!”
韓三堂並不受王翠蓮威脅,說道“就憑如今我是太原府的觀察使,一旦發現你們這些地方將領有什麼風吹草動,我都可以直接拿人。至於我有沒有冤枉好人,這個就不是我說了算。”
韓三堂這一番話說得王翠蓮啞口無言,縱然王翠蓮口齒伶俐,但終究是女流之輩,所見世麵甚少,更不懂這宋朝庭的官場之道。
這宋朝江山是趙氏太祖皇帝借著手中兵權發動兵變所奪來的,所以自然也就防著彆人同樣會發動兵變搶走他們趙家的江山,故宋朝自建朝以來都是重文輕武,對地方將領嚴加看管。
之前,韓三堂憑借他的人脈與關係,欺上瞞下,這才十一年來相安無事。然而,他辛辛苦苦將代州打造成這樣一個局麵,又豈能容忍讓自己辛苦種出來的果樹讓封亦給摘了果子?
韓三堂見王翠蓮無話可說,再次一揮手,讓手下上前拿人。
那隊宋兵來到封亦左右,兩人一左一右按住封亦肩膀。
封亦倒不見慌亂,隻是想了想後,說道“韓將軍,你可否記得,天山龍崖之下,我們同被困在山洞之事?”
“你少跟我套交情,我可不是咦!”韓三堂突然一愣,上下打量著封亦,“你剛剛說什麼?你怎麼知道我被困山洞之事?”
封亦笑了笑,看了看天色,說道“韓將軍,我想之前我們之間一定是有什麼誤會。這樣吧,現在也快到中午了,我讓人準備些粗茶淡飯,今天中午大家就都在這裡吃個午飯,一起進來喝兩杯,如何?”
韓三堂一臉疑狐地盯著封亦看了又看,此時的他有些迷糊,不能確定眼前這個人到底是誰。
於是,韓三堂再次揮了揮手,示意那隊宋兵先退下。
韓三堂走到封亦傍邊,輕聲問道“你究竟是誰?”
封亦偏過頭,對韓三堂說道“我就是封亦!也是和你一同被困在天山龍崖之下的那個人。”
“那之前從開封來的封亦又是誰?”
封亦笑了笑,說道“韓將軍,這事我們進去再說。請!”
韓三堂看了封亦一眼,臉上突然展露出一抹奇怪的笑容。
“那請吧!”
於是,兩人肩並肩走進封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