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門之後,是一片由白磚鋪成的寬廣操場,占地足有數千畝。操場中間有一條筆直的河流,應該是人工開鑿出來的,河道兩邊同樣砌有白磚。九座精致的石橋橫垮河流上方,每座石橋兩邊的護欄上蹲著數十頭小巧的石獅。
石橋這一邊,並沒有守衛,但石橋的另一邊,卻站著一排排的守衛。
封亦跟著那黑堂主穿過一座石橋,行走於兩行守衛之間。
九座石橋,對應著九條由鋪成金色的大道,大道中間雕刻著許多種飛禽走獸。其中有虎,獅,豹等凶殘動物,也有羊這種溫順的動物,另外,還有鶴,雞,大雁等飛禽,一個個雕刻得栩栩如生。
操場儘頭是數百級台階,台階上麵是一座由數十根柱子支撐起來的大殿。大殿很雄偉,瓦麵兩端盤旋著兩條金色巨龍,就連支撐大殿的柱子上邊也雕刻著一條條形態各異的龍的圖騰。
因為有黑堂主帶路,兩邊的守衛並沒有阻攔封亦等人。
大殿中間有一道門,可見裡麵金碧輝煌,正中間居然還擺放著一張黃金所鑄的龍椅。由此可見,這黑堂主之前所說的什麼天龍門要推翻宋朝趙家王朝這句話並非胡說八道。
走上台階,黑堂主帶著封亦等人沿著大殿前的走廊向左行去,繞過大殿,來到大殿後方。
大殿後方,是一大片假山花園。相較於開封汴京的皇家禦花園,這座位於嶺南的天龍門總壇後花園絲毫不見遜色。
封亦雖然沒有去過汴京的禦花園,但他卻獲取了那封指揮使的部分記憶,而那封指揮使是進過皇宮的,所以封亦能在心中將皇家禦花園和天龍門的這座後花園進行比較。
此時北方已是寒冬時節,但嶺南一帶依然顯得有些濕熱。小橋流水,綠樹紅花,似乎在這花園中已經可以提前看到春天的影子。
進入那處花園後,龍運生示意架著那齊堂主的兩名門徒帶著齊堂主拐進另外一條小道,看樣子是讓那兩人帶著齊堂主先行去養傷去了。
那黑堂主對此並不在意,帶著封亦等人穿過花園,步入花園後麵的一條木製走廊,最後來到一處彆院的門口。
彆院門口,又有四名身穿黑甲的守衛。
那四名守衛一見那黑堂主,伸手攔下黑堂主等一行人。
“黑堂主,左護法正在練功,吩咐任何人不許打擾。”
那黑堂主無奈地轉身,對封亦說道“看來,我隻能先帶你們去見右護法了!”
封亦點了點頭,說道“也好!”
封亦知道,天龍門的右護法正是歐陽列,與封亦也算有過兩次交集。當日在關鎮,天龍門數百名黑衣人闖入關鎮尋找李道的蹤跡,並且肆無忌憚地殺人,在阿淚的幫助下,封亦打退了天龍門那一夥黑衣人,而當時那夥黑衣人的首領正是天龍門右護法歐陽列。
就在黑堂主準備帶著封亦等人離去的時候,正巧看到一紫袍男子帶著數十名黑衣大漢往這邊走來。
黑堂主忙迎了上去,朝那紫袍男子跪拜道“屬下黑虎堂堂主黑旋風,叩見右護法。”
那紫袍男子點了點頭,問道“黑旋風,左護法在嗎?”
這黑堂主一見那紫袍男子,似乎頗有些懼意,竟然忘記帶封亦去見天龍門右護法一事,而且被紫袍男子這麼一問,心裡一陣緊張,居然愣住了。
不等黑堂主回答,守在門口的四名守衛中,一名機靈的護衛上前說道“回右護法的話,左護法現在正在練功。”
紫袍男子皺了皺眉,說道“是嗎?看來,本護法來的不是時候。”
“不不不!”那機靈的護衛忙一臉諂媚,“左護法練功,閒雜人不得打擾。但右護法來見左護法,定當是有要事商量。右護法,這邊請,小的這就去稟報左護法!”
“嗯!”
紫袍男子很滿意地再次點了點頭,對身後一眾黑衣大漢說道“你們在這裡等候本護法。”
“是!”
那數十名黑衣大漢齊聲應道。
彆院門口的三名守衛忙站在一邊,恭敬地迎接那紫袍男子進去,而那機靈的守衛則一溜煙跑進彆院報訊去了。
此時,在這彆院門前聚集了不下百多號人。由於天龍門的門人魚蛇混雜,穿著也並不統一,一時之間那紫袍男子竟然沒能看出混在一群黑甲兵之中的封亦和蘇依陽兩人並非天龍門中人,反倒是封亦認出這紫袍男子正是當日在雁門山中所見的那紫袍男子,也就是天龍門的右護法歐陽列。
黑堂主黑旋風心裡窩了一肚子氣,卻又是敢怒不敢言。
直到那紫袍男子帶著一眾黑衣大漢進入彆院後,黑旋風才低聲罵了一句“四個狗眼看人低的家夥!”
很顯然,黑旋風現在都已經忘記封亦和蘇依陽的存在了。
蘇依陽上前扯了扯封亦的衣袖,輕聲問道“喂,李二牛,他們人這麼多,你有沒有後悔跟著我來趟這趟渾水?”
自蘇依陽死後重生以來,與封亦說話就沒有溫柔過,而這句話是這些天來蘇依陽第一次如此輕聲細語地和封亦說話,這又讓封亦神情不由一陣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