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亦這稍一分神的瞬間,周圍的氣牆被覃飛厚數掌剛猛至極的掌力給打出了一個缺口。
無奈之下,封亦隻能轉身抱著躺在那塊石頭上的蘇依陽一躍而起。
封亦剛抱著蘇依陽離開,數道剛猛掌力便緊接著襲來,將那塊石頭擊得粉碎。
“哪裡跑!”
覃飛厚大吼一聲,緊追著封亦身影不放。
封亦轉了個方向,一陣疾馳,再次繞過一個山頭後,回頭一看,見覃飛厚依然緊追不舍。
“他這樣一直追著我不放,那也不是個事。可是,我又甩不掉他,怎麼辦呢?”
封亦心中著急,垂頭看了眼懷中的蘇依陽。但見蘇依陽依然昏迷不醒,而且臉色蒼白得可怕,不見一絲血色。
封亦不清楚蘇依陽是什麼情況,想要儘快將覃飛厚打發走,便再次將蘇依陽放在地上,然後轉身兩掌擊向覃飛厚。
“來得好!看掌!”
覃飛厚狂吼一聲,同樣兩掌拍出。
為了保護好身後的蘇依陽,封亦不敢有絲毫馬虎,拍出的這兩掌用儘了全力。
隻見一陣狂風平地而起,卷起地上落葉石土,迎著覃飛厚直撲而去。
覃飛厚那兩掌同樣不可小覷,掌力形成兩股旋風,與封亦拍出的兩股掌力在半空中撞擊在一起。
“轟”地一聲巨響,那一瞬間,大地為之動搖,天空為之色變。
兩道極為剛猛的掌力相互撞擊在一起,掌力激起地上的沙土。
論掌力,封亦的掌力似乎不及覃飛厚的掌力剛猛,但是,封亦的掌力之中,除了有一道剛猛之勁,時而還夾雜著一股陰柔之勁。
覃飛厚對九字神功的應用終究不及封亦那般熟練,他那兩掌之中,隻有一股強大的剛猛之力。
正所謂,柔能克剛。覃飛厚的那道剛猛之力確實可以無堅不摧,然而卻阻擋不住封亦的那道柔勁。以此同時,封亦還應用了九字神功之中的分字訣。
就在覃飛厚那道剛猛之力推著封亦使出的剛猛之勁襲到封亦麵前的那一刻,封亦手腕一轉,雙掌呈手刀狀上下左右揮舞,像兩把鋒利的刀一樣將覃飛厚拍出的那兩道剛猛之勁分成數十塊。
被封亦分開的那數十道掌力改變了方向,向四麵八方濺射開來。
“轟隆隆”陣陣世響不絕於耳,濺射出去的掌力擊在山石之上,將一塊塊石頭擊得粉碎。可想而知,覃飛厚拍出的這兩掌威力是多麼的巨大,其中任意一道被分開的掌力若是擊中一道血肉之軀,定然會被擊得粉身碎骨。
覃飛厚的剛猛之勁未能擊傷封亦,而封亦的陰柔之勁卻滲透了覃飛厚的掌力,如潮水般湧入覃飛厚的體內,瞬間將覃飛厚全身經脈攪得亂七八糟。
塵霧漸漸消退,兩道不動的身影漸漸現出,兩人相隔十丈麵對麵站立著,同動不動。
不知過了多久,覃飛厚身軀之中突然爆出點點火光,並且發出陣陣“劈裡啪啦”的聲響。
封亦一愣,心中訝異,但也不敢放鬆警惕,以防覃飛厚又會使出什麼古怪的功夫。
覃飛厚身軀一陣左右搖晃,最終支撐不住,一口鮮血噴出,雙膝忍不住彎曲而跪了下去。
原來,封亦使出的那道陰柔之勁此時正在破壞覃飛厚體內的經脈,若非覃飛厚一身真氣渾厚而護住心脈,此時早已全身經脈俱斷而亡。
“不可能!我不可能會被打敗的!我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
覃飛厚雙手撐地,抬頭瞪著封亦,但神情迷惘,眼神煥散,卻並沒有在看封亦,而是不知他究竟在看什麼地方。
覃飛厚憑借著頑強的精神力量掙紮著站了起來,身軀不停地左右扭擺,做出各種怪異的姿勢,似乎並不想就這樣認輸。
此時覃飛厚已然受傷,按照他做事的風格,在這種情況下,必然是想辦法逃之夭夭才是。然而此時,覃飛厚的雙目隱約散發出兩道金色光芒,似乎還想要和封亦再次打上一場。
封亦感到有一絲不對勁,因為以他對覃飛厚的認知,覃飛厚並非一介莽夫。相反,覃飛厚非常善於算計。記得第一次遇見覃飛厚的時候,李道就被覃飛厚所算計而中了紫血散魂之毒。不得已之下,封亦手持被阿淚控製的柴刀曾與覃飛厚交手數十招,後來覃飛厚被阿淚一刀砍在肩膀,但阿淚也被覃飛厚的血熏著。之後覃飛厚便不敢再與封亦交手,轉而逃之夭夭。可見,當時覃飛厚自認為並非封亦對手,便不敢再與封亦糾纏,哪像今天這般纏人。
封亦覺察出事情有些蹊蹺,覃飛厚武功大進還可以理解,畢竟封亦同樣也是在短短一年之內就由一個不會武功的藥僮成為了一個可以傲視群雄的頂尖高手。然而,覃飛厚這性格大變卻顯得很不正常。
封亦記得,在很小的時候,父親封天行就曾與他說過,一個人的性格決定一個人的人生。在正常情況下,人的性格是很難轉變的,除非是人的身心遭受到極致的打擊,才有可能會讓人的性格發生變化。因為,一旦一個人的性格發生變化,那就意味著這個人的未來的人生將會發生巨變。這一點,封亦也是親身經曆過的。就在封亦七歲那年,父母的離去,就曾讓封亦在一夜之間仿佛變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