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時有清光飛起,落入許純良的身體中。屬性點悄然增加。
許純良手持李白衣,一步殺一詭,沉默前行。
李白衣眉心點亮明珠,眼角含淚,一臉委屈的隨著刀勢飛舞。
一套詭虎刀總共三式,許純良連續使了十五次,也連續踏出數十步,終於看到了位於橋頭的佛陀座相。
與許純良想象的長著蚰蜒頭顱的佛陀不同,石橋儘頭,坐著一位宛如小山一般高大的金身佛像。
他盤坐在一個金色蓮花石台佛座上,披著一件金色袈裟,頭戴五佛帽,大耳垂肩,袒胸露腹。一張笑臉看起來極為歡喜。
許純良將暈暈乎乎的李白衣放下,伸手扶著他的胳膊,一同仰望著眼前的佛像。
“這個佛看起來倒是很慈善祥和,很有仙佛氣。”李白衣眉心的明珠逐漸暗淡隱藏,化作一粒蓮子狀的熒光亮點置於眉心,看著橋前大佛喃喃自語。
“是啊,希望他的德行能和自己的麵容相匹配吧。”許純良扶住腰間木刀,邁步上前。
走到佛前,才能看出眼前巨佛的龐大,兩人並肩而立,隻有那巨佛的拇指一般大小。
李白衣伸手摸了摸巨佛的腳趾,又用手比了比自己與那腳趾的身高差,忍不住說道“妹夫哥,你說這佛陀相要是突然活了,一腳是不是能把咱哥倆踩成……”
許純良一把拉住李白衣向後急退,那巨佛的巨頭果然低下,一張臉依舊保持著笑容,詭異的看著二人。
它沒有像許純良想象的那樣抬起大腳踩過來,隻是就那樣彎著腰,笑看著二人,目光甚是詭異。
許純良拉著李白衣緩緩後退,因為他發現那佛陀臉上的笑容正在變得更大,他的笑很奇怪,是臉上的肉先向上提,然後撕扯著嘴角以一種極其被動的方式向上移動,
從而營造出一種在笑的感覺。就像是麵部的皮膚和肉體每一個細胞都是獨立個體,擁有各自的想法,但同時又被一個強大的指令指控著行動一般。
有一種詭異的不協調感。許純良仿佛看到了前世學校運動會他們在老師的帶領下蹩腳的用方陣擺出歡迎領導視察字樣時的那種極致的彆扭感和不協調。
連李白衣也看出了不同,他握著手中劍,一邊後退一邊輕聲說道“你是不是也感覺到了,這佛陀……”
話未說完,他們二人驚訝的發現,佛陀變了。
它像一個巨大的樂高雕塑被人拽掉了最核心的一塊受力點後開始坍塌一般。
光滑的金色皮膚開始翻騰,散開,變成了白森森的……,肉。
許純良不由瞪大了眼睛。
那是一團足有三十米高的巨大白色肉團,其上布滿了白色的蠕蟲一般的肉蟲。每一個都有成人般大小。
那些蟲子各自長著一張慈眉善目的臉。
有男有女,又老又少,許純良舉目望去,看到了一些熟臉。
刀哥、斧弟、綠衣女劍客……
那些在這墟界中死去的家夥,此時他們的臉都長在了白色蟲子們的臉上。
一些白煙從他們彼此之間的縫隙中噴出,化作白色粘液將他們包裹。
“許兄弟,快來加入我們吧~”
“李公子……,我們一起成佛……”
嘈雜的聲音響起。在天地間化作嗡嗡聲,侵襲著兩人的耳膜。
不等許純良反應,那些肉蟲子如同下雪般從肉山上剝落,掉在地上。
在落地瞬間,他們身體兩側頃刻間像蚰蜒一般長出兩排人類手臂,左右各十個按地麵上,化作一條條肥胖恐怖蟲身人麵人手的人蟲子,嘶吼著向許純良二人極速爬來。
“我們殺出去!”許純良冷靜說道。
“好!”
“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唔……”
“不要!”李白衣大叫著,被許純良再次握住了他的腳腕。
梅開二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