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福氣啊,嗬嗬……”
聽聞這位即將被親兒子送入祭骨窯的女人也曾將自己的公婆親手送入其中,許純良發現自己的內心之中竟然沒有絲毫波瀾。
甚至還有些想笑,於是他嗬嗬笑了起來。
伸手狠狠在自己的腦袋上打了一拳,許純良的表情不由得有些猙獰。
‘許純良!你變了!你應該感到悲哀的!’
‘這個世界不應該是這個樣子!你不應該如此毫無波瀾!秤仙對你的影響實在太重!不能再這樣了,不能……’
許純良握緊了自己的手中劍。死死的盯著眼前的胖男子。
他的眼睛裡滿是掙紮,他想殺人。
哧!
他一劍插進了自己的左手。
任由疼痛侵襲著自己的心神,猩紅血液順著手指流下,滴在被鮮血染成黑色的道袍上,許純良壓抑著自己的殺意。
‘必須早日到達辛縣,找到賭徒。拿到遊神令。’
想到這裡,他拔出了插在手掌上的劍,手掌一翻,劍尖插入了胖男子的肩頭,胖男子痛呼一聲,一縷鮮血從他肩頭飆出。
“你知不知道辛縣怎麼走?”許純良冷聲說道,他不知道自己的聲音有多麼的冰冷狠厲,其中隱藏著怎樣不可言說的恐懼。
胖男子雙腿一軟,身下一熱,不由得尿出來幾滴。他啪的一聲便跪在了地上。
“道爺饒命啊,辛縣我沒聽過啊。我上有八十歲老母……”
聽到他那聒噪的哭聲,許純良沒來由的一陣惱怒。
“閉嘴!”他手腕一抖,一劍扇在胖男子那長滿肥肉的臉上,將他半張豬頭般的肥臉扇成烏青。
正要繼續詢問有關辛縣的消息,隻聽到一道無比淒厲的慘叫響起
“兒啊!”
那打扮的花花綠綠、即將被送入祭骨窯的老太太一張長滿皺紋的臉上滿是心疼,她顫顫巍巍的朝許純良二人走了過來,一臉恨意的看著許純良。
“你這道人,為什麼要打殺我兒?我兒這麼好!”
“你個殺千刀的死道士……”
“我跟你拚了!”
她的表情無比癲狂,仿佛誰搶走了她最重要的寶貝一般,狠狠的盯著許純良,一張滿是枯皮的老嘴用力仗著,露出她隻剩下三顆的黑黃門牙。
似乎想將許純良生吞活剝了一般。
許純良深吸了一口氣,二話不說轉身離去。
什麼母不賢子不孝,什麼祭骨窯他統統不再去想,一言不發的走入林子,再也沒有看幾人一眼。
那老人老人看著許純良的身影消失在林子中,不屑的吐出一口老痰,這才轉身心疼的抱著臉早已被劍打腫的胖男子,又是抱又是親,不停心疼的念叨著……
“我的好大兒啊,讓媽看看你的臉……”
“我的好大兒啊,我們走吧,吉時快到了,不能耽誤了進福氣洞的時間,媽還要給你和我的好孫兒謀福氣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