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辛縣七俠想看看在下彈琴,在下作為琴師,有人想要聽琴,在下即便是死也要彈一彈的。”
瞎琴師睜開眼睛,
讓看著他的辛縣七鬼不由一顫。站在一側的許純良雙瞳也悄無聲息的一縮。
他的眼皮內沒有瞳孔,原本應該是眼球的地方,各自放著一顆雕刻的極其繁複花紋的棋子,一黑一白,一陰一陽。
他用兩顆棋子看著辛縣七鬼。
辛縣七鬼此時幾乎快要尿出來了。他們驚恐的看著以棋子做眼睛的瞎琴師,怎能不知道自己的一時囂張又一次踢到了鐵板。
七鬼中排行老大,剛剛被許純良折斷手指又割開手腕動脈的魏明同毫不猶豫便跪在了地上。
啪啪啪的磕起頭來,他每一個頭都磕的極其實在厚重,隻用了兩下,額頭上便流出血來。
“不,不聽了,您不要跟我們這些沒見識的一般見識。我們不聽了,真的不聽了。”
他啪啪啪磕了十幾個頭,然後毫不猶豫從懷中掏出所有銀錢放在桌子上,轉身想要離開。
“噔~!”
一道琴聲響起,辛縣七鬼隻覺得自己的身體一僵。
他們的身體竟然瞬息間失去了控製。
他們明明想要驅使身體邁步逃離,可身體卻在不受控製的向後倒退,他們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像機械一樣向後一步步後退著,
最後盤坐在瞎琴師身前八步處。
他們明明無比恐懼,可是在耳朵中的琴音的驅使下,他們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向上翹起,變成一臉燦爛的笑容。
他們終於看到了瞎琴師是如何彈琴的。
他雖然隻有一隻手,可他那隻隻有五指的手掌竟然在他摸向琴弦時,在尾指處分出一隻嬰兒手掌大小的嬌嫩小手。
那小手不斷撥弄著琴弦,發出一陣陣清脆的琴音。
伴著琴音逐漸高亢,他們忘記了自己曾經對瞎琴師的挑釁,也忘記痛苦與其他一切記憶,變得恬靜,淡然。
許純良詫異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無論是琴師的棋子眼眸,還是他獨臂之上的兩隻手他都不覺得奇怪。
他真正詫異的是,明明他與場中其他人也都聽到了琴音,可真正被控製的,卻隻有辛縣七鬼。
‘詭異的手段。’許純良讚歎一句,轉身回了自己的桌子,看黑瘦店小二已經毫不在意的給自己上了牛肉和麵,他從筷籠中抽出一雙筷子,夾起一根麵條塞入口中。
麵條入口,他明白了這個酒樓生意如此好的原因。
美味,在任何世界裡都是值得追捧的美好之物。
吃麵之餘,許純良悄悄打量著四周的人們,那白麵書生依舊一副自然隨意的狀態,一杯酒,一顆茴香豆,他閉目傾聽著耳畔的琴音,美好的就像是在前世一般。
感受到許純良的目光,他睜開眼睛笑眯眯的看了許純良一眼,手中折扇輕輕打開,瀟灑的在胸前輕輕搖曳著,將他鬢角的兩縷長發吹起,整個人看起來無比瀟灑。
許純良看了一眼他的折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