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班主,您去過辛縣嗎?”走在牛車一旁,一手執傘的許純良看著身前的林七問道。
“怎麼沒去過,我去過辛縣好幾次呢,要說辛縣呐,可真是個好地方,嘿嘿嘿……,等你到了地方就知道了,好玩兒的很。”
“好玩兒?怎麼個好玩兒法?”許純良精神一振,好奇問道。
而前麵提著鞭子趕牛車的老三和後麵兩個推車的小夥子也都豎起了耳朵。
就連一直偷偷看許純良的小花旦魏蝶飛也看向了走在人群最前麵的林七。
“小道爺想聽,我就給小道爺好好講一講。這辛縣呢,雖然說是個縣城,但卻是方圓三百裡內最有錢的地方了。當然這也沒什麼。
我說這辛縣好玩兒,卻是另有原因。這個地方,簡直就是有錢男人的天堂呢。據說五千年前,這辛縣就已經存在了。而且從那個時候,辛縣人就特彆的愛玩。
吃喝嫖賭,所有能拿來玩兒的東西辛縣人都要玩一玩。隻要新鮮有趣兒,就一定能賣座。我們這些唱戲的下九流啊,總要來辛縣停一停的。
因為隻要唱得好,那就一定能掙到錢。”
“那老丈你可要發了。”許純良說了句好聽的話,讓林七忍不住開心起來。
“發財倒是談不上,不過到了辛縣一定能多掙幾個錢那倒是真的,到時候不說給這幾個大小夥子掙些錢去那煙花巷裡見見世麵,最起碼縣外那些靠著二兩皮肉掙錢的半掩門兒們,我還是能給小子們安排一下的。”
“這些家夥跟著我走南闖北的,也是受了大苦了。”
聽到煙花巷和半掩門兒,老三幾個大小夥子不由吞了口口水,卯足了勁兒的拉著牛車往前趕,像他們這個年紀的大小夥子,對這些事情最是敏感。
“當然了,小道爺這樣的人物到了辛縣,那一定是要去最好的青樓的,我那時在辛縣唱戲時候聽說啊,那煙花巷裡有五樓十二宮,總共十七個天下揚名的大小院子,其中更有環肥燕瘦各種好姑娘無數,不管小道爺喜歡什麼樣的,在那裡都能找到最好的……”
“嘖、嘖、嘖。”
說到這裡,饒是臉上已經長出許多皺紋的林七也不由激動起來,他雙眼中閃著熾熱的光,口中不由唱起一句戲詞來。
“去年今夜此門中,人麵桃花相映紅……”
看著林七的模樣,許純良也跟著笑了起來。
男人和男人之間拉近距離的方式就是如此簡單,隻要一起聊一點與快樂相關的話題,很快就會變得無比熟悉。
“師傅,你咋能這樣跟道爺說話呢,你真是個假道士,道爺是出家人,不能去青樓的。”拉著牛繩的老三轉頭看著師傅說了一句,同時扭頭看著許純良討好的笑了笑。
“你懂個屁,老子我真的當過道士,還有,道士不是和尚,沒有那麼多清規戒律,道士是可以結婚生子的。”林七伸手在徒弟的後腦勺上輕輕抽了一巴掌,隨後歉意的看著許純良。
“讓道爺看笑話了,我這徒弟沒規矩。”
許純良擺擺手示意沒事,同時好奇問道“林班主還做過道士呢?”
林七不好意思的搖搖頭“小時侯沒爹沒媽,在一個沒有名字的破道觀裡長了幾年,後來師傅死了,我出來後就進了戲班,其實算不上做過道士。”
許純良點頭,卻沒有細問,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秘密和經曆。萍水相逢,對方的所有過去都與自己無關。
就這樣,在林七的刻意逢迎下,幾人沿著小路往辛縣的方向走去。
等到下午天擦黑的時候,幾人來到一個莊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