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民們一步踏出,
一種愉悅的,帶著難以名狀的陰冷意味的恐怖壓力籠罩了許純良。
……
……
伴著一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許純良看到自己的皮膚紛紛炸開,他的所有血肉都裂開了一個個茶杯一樣的血口,血液瘋狂的流出,他瞬間變成了一個炸鱗的血人。
他甚至聽到了自己皇極境的骨骼不堪壓力發出的吱吱尖叫聲。
鑽心的疼痛足以令他瘋狂,可是他卻詭異的冷靜了下來。
他細細品味著那直刺靈魂的疼痛,仔細聆聽著四周縣民們‘鱗片’顫抖而產生的蜂鳴。認真感受著那種帶著愉悅感的陰冷意味。
想要找出那種熟悉感是什麼。
他甚至分出一縷思緒,努力的搜尋著自己的記憶。
伴著他的一心多用,他甚至有一種奇妙的感覺,就是他的意識脫離了他的身軀,冷靜的,淡定的飄在頭頂後上方半米處,用疏離的視角淡然的看著他炸鱗的身體。
他看著自己身上的‘鱗片’跟著縣民們不停的開合著。
起先他的身體似乎還有些不配合,以至於血肉鱗片開合的節奏與方圓百米內縣民們開合的節奏並不一致。
可隨著那嗡鳴聲越來越整齊,他每一片‘鱗片’的開合都有了節拍。
開……
合……
開……
合……
他的血肉像魚嘴一樣詭異的整齊的開合著。
而他就這樣靜靜地看著,沒有作出絲毫的阻止,像是在看一場電影一樣疏離在這一切之外。
他覺得自己就快要找到那種熟悉感了。
……
……
‘我知道了!’許純良心中閃過一道亮光,他的意識朝身體不可避免的沉了進去。
而他身體上的‘鱗片’們也在這一刻與那數萬縣民徹底同頻。
於是他沉入身體的意識發現他的血肉上出現了一道道詭異又神秘的紋路。
那些紋路但看無比玄奧複雜,連在一起時,就成了一個巨大的蟲卵。
蟲卵瞬間形成,許純良感覺到有一點陰冷腥臭的的光點出現在他的心意中。那光點就像是一道符文,又像是一個極小的蟲卵。
許純良瞬間下作出決定,他的意識向內一縮,隨後爆炸。
“嘭!”
在虛幻的蟲繭即將包裹許純良的頭顱時,
他的頭炸了。
半糖蟲女的左右兩個半張臉對視了一眼,眼睛裡都是不解。
隨後有一陣風吹過,將整個辛縣都吹散了……
……
……
一切回檔。許純良睜開眼睛。
“滴答。”
一滴腥臭粘稠的黑色粘液滴在他的肩膀上。
他伸手按了按胸口藏著遊神令的那塊皮膚,熟悉的疼痛給他帶來了心靈的踏實感和自己還活著的生命感。
轉轉身,不再出城,重新走回了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