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裙女子像一隻蜘蛛一般蹲在許純良左側樓房的屋簷上。
她的身體看起來有些纖瘦,她的白裙子在夜風中微微擺動著,露出她布滿疤痕的小腿。陰冷的月光打在她被黑發遮住的臉蛋兒上,讓她的臉看起來參差不齊,她詭異的笑著,像一隻可愛的小鬼。
“我該先回答你哪個問題呢?”
她低頭看著街心的許純良,似乎很想和他聊聊天一樣。
“嗬嗬嗬……”
許純良突然笑了起來。
雖然在這樣的黑夜裡,他突然笑出聲來好像很不合時宜。
但他還是感覺到無比愉悅,所以他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抬頭看著屋簷上的白裙女子,像是看到了最有趣的滑稽戲一般,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算了,你還是什麼問題都不要回答了。”他看著白裙女子說道。
“之前有個小家夥說我著相了,現在看來,我還真是著相了。”
“其實像你們這樣助紂為虐的家夥,是人是詭,又有什麼辨彆的必要呢……。”
“你們這些家夥的唯一歸宿,就是擁抱死亡。”
許純良張開雙臂,對著身前的虛空作出一個擁抱的動作,就像是在擁抱黑暗一般……
“隻有永恒的死亡才能原諒你們……”
白裙女子低垂著頭,她隱藏在黑色頭發下的白皙小臉微不可察的抖動了一下,隨後兩個含糊不清的字從她口中滑出……
“瘋子。”
說完這兩個字,她身體上的每一片肉都開始微微抖動,沿著她身體上那蛛網一般的疤痕開始開合起來。
她的血肉就像炸鱗的魚一般張開。
空蕩蕩的街巷上開始升起一種無法看到的壓抑感。
她的雙腳狠狠一蹬,將腳下那片灰瓦踩成粉末,然後她的身體像利劍一樣朝許純良射了過來。
許純良依舊嗬嗬笑著,伸出右手朝她的臉抓了過去。
就在他的手指觸摸到她飛舞的頭發的一瞬間,她的身體突然四分五裂。
許純良看到一根根黏著血的細線,那些細線像蛛網一般連接著她身體的每一個碎片,將她散開的身體連接起來。
也帶給她一種常人無法擁有的移動方式。
許純良伸出的手掌並沒有收回,他徑直抓向手前的一根滴血的細線。
唰!
風聲響起,那根細線像彈簧一般猛的收縮,滑過許純良的手指。
許純良隻感覺手指一涼,緊接著火辣辣的痛感從指尖傳到了心中。翻手一看,右手食指尖端的一小片肉竟然被那根細線瞬息間切掉了。
隻剩下被鮮血覆蓋的指骨在黑暗中閃爍著陰冷的光。
食指連心的疼痛讓許純良手背上的肌肉本能的微微顫抖,但許純良更加開心的笑了起來。
他笑著轉頭看向白衣女子那張布滿疤痕的手重組成功,出現在自己左側虎頭的額頭前。
他看到她的指尖出現一根細針,細針以極快的速度劃向虎頭的額頭。
他看到細針劃開了虎頭的額頭,也看到寫著王字的虎頭天靈蓋飛起。
他看到虎頭中白森森的腦花。
“原來我這三花聚頂時長出的虎頭還有腦花兒……”許純良的思緒不由自主的漂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