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純良笑了笑,他確實沒聽到過什麼囈語。但這也沒什麼值得驕傲的。
“我看起來很瘋嗎?我怎麼覺得我不瘋?”他如此說道。
“嗬嗬……,孩子。”山神臉上的表情全部變成了老人的模樣,她用一種很慈祥的眼神看著許純良接著說道“孩子,你知道嗎?所有的瘋子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跟彆人說自己不瘋。”
“對了,吃個糖吧孩子。你看姥姥粗心大意的,都沒有好好招待你。”
她剛剛還無比矯捷的身體突然有些佝僂,顫顫巍巍的伸手從一旁的紅木桌子上拿起一個麻草編織的小盤,盤中放著幾塊黑漆漆的糖果。
許純良看了那糖果一眼,連忙擺了擺手拒絕。
“我從小不愛吃糖,您還是自己吃吧。”
“嗬嗬,好孩子,年輕人哪有不愛吃糖的,我那不知道跑哪裡瘋去了的小孫女就可愛吃糖了,知道你是在謙讓。但是跟姥姥不需要謙讓。”此時麵容神態完全變成了老婆婆模樣的女子慈祥的笑著,硬是伸手從小盤中拿出一顆黑色的糖,往許純良手中塞了過來。
許純良隻能接住,並詫異的看到她剛剛還白皙纖細的手掌此時變成了布滿老年斑的粗糙模樣。
“來,孩子,你快坐下。好好陪姥姥嘮嘮。姥姥這些年呆在這山上,除了看那些豬仔子在山上跑來跑去,最喜歡的事情就是和你們這些年輕有為的人聊聊天了。”
“多大了?”
“叫什麼名字啊?”
“家裡還有幾口人啊?”
“有沒有婚配啊?”
“用不用姥姥給你說媒……?姥姥最愛給人說媒了……”
坐在寬敞的紅木圈椅中,許純良尷尬的被女子拉著手不停的詢問著,有種過年期間走親戚時遇到了一個血緣很近但常年不見的老親戚的尷尬感。
他正要說話,卻突然感覺自己手中被迫握著的那雙長滿老年斑的粗糙小手突然變得光滑細嫩,讓他忍不住低頭看過去的時候下意識的用手摩挲了一下。
很細,很滑。
映入眼簾的,是一雙潔白細嫩,十指細長的纖纖玉手。
許純良雖然沒有彈過鋼琴,但他覺得自己手中現在握著的這雙手如果在藍星上,就一定是最適合彈琴的手。
隻是……
突然感覺氣氛有些冰冷是怎麼回事?
耳邊老親戚絮絮叨叨的親切聲音也沒有了?
他不由抬頭,發現自己麵前坐著的姥姥,不知何時悄然變成了一個模樣俊俏的妙齡禦姐。
她冰肌瑩徹,風髻霧鬢,朱唇榴齒。
她用一種柔媚又帶著點詭異的眼神看著許純良握著的自己的手。
“公子~”一道帶著嗔怪、嬌羞、嫵媚等多種情緒意味的聲音從她口中傳出。
緊接著她呲溜一下縮回了自己的手。
她滿臉羞紅,有些不好意思的側坐著,然後回頭俏生生的看著許純良。
可是這個滿臉羞澀的女子,口中說出的話確實充滿了誘惑和曖昧。
“嗬嗬,公子看起來像極了正人君子,但做起事來卻好無禮,奴家一個不注意,就被公子悄悄握住了手。”
“少年人就隻這點好啊。直來直去的,有種年輕男子特有的莽撞。”
“想什麼就做什麼。充滿了力量感。”
“公子好壞……,奴家……,好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