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碎裂,許純良再次站在了紙道人的血肉之中。
周遭依舊是那種烏漆麻黑的狀態,許純良卻有些恍惚。
‘已經很久……,沒有回檔了。’
久違的死亡回檔讓他有些恍惚,甚至有些氣惱。主要是氣惱自己,在麵對陰間月老和那隻坐在閻王殿裡的大黑鼠時都沒有回檔,
卻在這個相比之下弱小不少的紙道人時被殺死。
該說不說,有些屈辱。
“呼……”
許純良長出一口氣,然後毫不猶豫向右猛的突進。
在他身後,一根根觸手插入紙道人的身體,向他原本的位置插去。
嘴角微微上揚,掛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容,許純良整個人旋轉了起來。
天機傘被他隨手撐開,火紅的傘麵張開足有兩米方圓,被他擋在背後,同時其他三個拿著不同武器的手臂順著身體的旋轉,整個人如同一隻正在城市地下打洞的盾構機一般,快速朝前方鑽去。
他毫不吝嗇的將體內靈氣儘數往桃木劍中湧去。
於是原本隻有桃木劍附近才會出現的血肉笑聲快速蔓延,方圓數十米內,看不見的愉悅形成了一片區域。
那些血肉不斷顫抖著,狂笑著。
像瘋了一樣。
米道人瞬息間便發現了自己身體中的奇怪變化,於是更多的血肉觸手飛舞著插入了他的身體中,朝許純良籠罩而來。
第一根觸手凶殘的穿透他的血肉,破開一切阻隔,狠狠的撞在了天機傘上。
啪!
清脆的聲音響起,那根觸手像是水柱撞上了鋼板一般,炸裂成一片片破碎的血肉。而執傘的許純良卻沒有一絲感覺。
天機傘輕鬆的替他抹去了那根觸手撞來時帶來的強大勢能。
緊接著,越來越多的觸手射向他的身體,都一一被他身後的天機傘攔住。
而出現在他正麵的那些觸手,同時也被他身體前如同鑽頭一般舞出殘影的三道利器紛紛粉碎。
一時間,許純良因為觸手們的攔截而無法行動,紙道人的攻擊也因為天機傘和三柄劍的攔截而無法對許純良作出任何傷害,兩人之間達成了某種平衡。
許純良並不喜歡這種平衡。
尤其是他此時還待在紙道人的身體中。
空氣不是很流暢,還有一些奇怪的味道濃的他感覺鼻子裡麵很難受。
就仿佛自己身處在一個滿是汙血的垃圾場中一般。
‘我必須得做點兒彆的什麼事情。’他忍不住在心中想道。同時開始思考自己的能力。
有一個殺招他一直沒用,但他不確定這一招對紙道人是否有用。
死兆加身。
那個以自身為武器,通過傷害自己來放大死兆來誅殺敵人的能力。
這是小秤砣教給自己的能力。
想到這裡,他突然有點兒詫異。
‘不對!我的雙臂被紙道人的身體震碎了,小秤砣一直係在我的手腕上,那手臂都沒了,它不會丟了吧?’
許純良連忙看向自己的幾隻手臂,然後詫異的發現自己的六隻各色手臂上,確實都沒有了小秤砣的身影。
‘我艸!’
他不由一陣焦急。
儘管小秤砣從來不說話,但許純良早已習慣了它的存在,而且它還是自己召喚稱媽天外飛仙的鑰匙。
如果它丟了,自己以後怕是真的少了一個大殺器。
當然,還有一些許純良不願意承認的原因,在這段時間朝夕相處中,他對稱媽和小秤砣,是親近的。
“兄弟,你在哪兒?”許純良焦急的問道。
然後便感覺自己空著的那個拳頭,依舊保持著漢白玉佛手模樣的手臂上傳來一道親近的意味。
低頭一看,他詫異的發現小秤砣就掛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