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顆眼睛朝向三個方向,將周遭麵露震驚的眾人看在眼中。
許純良脖子上的人頭微微一笑,額頭上用血肉傷口組成的王字顯得無比猙獰。而兩側吐著黑紅煞氣的脖子同樣露出了兩道猙獰的微笑。
他看著高冠道人,六條手臂自然下垂,一隻握住了汪汪直叫的柯基小狗,一隻手握住了生出一條嫩枝的桃木劍……
四柄劍入手,他微笑說道
“你有你的道理,我也有我的道理。”
“你覺得你是對的,我覺得你是錯的。所以歸根結底,還是要用我的道理來碾壓你的道理啊……”
“嗬嗬……”
“至於你們。”他用兩顆虎頭看著圍在他身邊層層疊疊的道士們。
以及那些站在層層疊疊的屋簷下,手中依舊捧著紅燭的道人們,緩緩說道
“雖然你們也都並不無辜,但明月說他加入七鬥米教隻是為了不挨餓,不受欺負。”
“我不知道你們之中有多少像他一樣的人。但我給你們生的機會。”
“我數十個數,十個數內離開的人,我當你退出了七鬥米教,便有了活的機會。”
“十個數後,所有留在這裡的人,統統去死。狗皇帝說我屠城,屠鎮,屠軍,今天我就屠教了……”
“也包括你。”他看著身後的明月道人說道。
明月微微顫抖著,看了看許純良的三頭六臂,又看了看那些仇視的看著自己這個【叛徒】的道人們。猶豫了一瞬,然後毫不猶豫轉頭向外跑去。
小孩兒許純良遺憾的看著他的背影,撇了撇嘴,有些委屈的說道“哥哥,我好不容易找到了個玩具。”
許純良卻並不理他,隻是微笑著,高聲的喊道
“十!”
他頓了頓,微笑的看著仇視著自己的眾人,接著喊道
“九!”
那個下巴上有三撮胡須的道人大聲吆喝了一句
“殺了這個狂徒!”
他身後的那些層層疊疊的眾人猛地一轉,像一個個層層疊疊的齒輪,一團團的靈氣在齒輪間運轉,放大,最後在那道人的劍前凝聚成一條粗大的靈氣劍刃。
劍刃化虹,直插許純良的胸腹。
“八!”
許純良大聲喝道,同時抬起了握著天機傘的手。
“篷!”
傘麵打開,猩紅的紅傘攔在那道靈氣劍刃前。
如同海綿吸走了一團水,又如同燈光照進了滿是繁星的夜空。那道靈氣劍刃沒有在傘麵上激起任何的波瀾。便瞬間消失不見。
緊接著,另一隻手中捏著的血肉銅錢劍瞬息間散開,化作一張鑲嵌滿了銅錢的血肉大網,毫不客氣的將那道人和他身邊的三個道士網住。
唰!
血肉銅錢劍收回,那道人和他身邊的三名道人碎成一堆碎肉摔在了地上。
許純良依舊微笑著高聲喊道
“七!”
“瘋子!這個瘋子!”
“一起上!淹也淹死他了!”
碎裂的血肉非但沒有讓諸位道人害怕,反而激起了他們的凶性,他們叫嚷著,旋轉著,像一個巨大的機器,朝正中心的許純良擁擠過來。
“六!”
許純良繼續喊叫著,心中一動,將體內的靈氣瘋狂的運轉著,湧入拿著血肉銅錢劍的那個手臂中。
金色的靈氣如海嘯一般進入血肉銅錢劍,於是那些扭曲的糾纏在一起的血紅肉絲在瞬息間充血,變大,一根根像是打了激素一般猙獰的膨脹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