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之夜,範月明並沒有像自己想象的那樣,燃燒起激情,不但死精子的現代病沒有痊愈,甚至還出現了陽痿。
儘管王景紅一次次的發誓,說自己是處女,自己新婚之夜,一定要留給自己的新婚丈夫的,自己不可能和彆的男兒做出那樣的事情的。儘管王景紅比葛玉佩年輕很多,青春魅力無限,可是,範月明就是不能儘到一個做丈夫的責任。
範月明氣喘籲籲的躺在床上,羞愧萬分。
他不敢看身邊的新婚妻子,隻是眼睛看著房頂,不知道自己如何向這個比他小13歲的女孩解釋。
王景紅呢,開始和大多數女孩一樣,第一次呢,恐懼萬分,隻是閉著眼睛,任憑這個比他大13歲的已經結過婚的男人擺布,他說怎樣就怎樣。
反正,已經結婚了,有了結婚證書,反正,已經簽訂協議了,他必須把她的戶口辦到這個大城市裡,他還必須給她找一個像樣的工作,自己也是名正言順的他的人了,那,自己就該付出的,就該讓他隨意的。
她等待著。
時間一分一秒地走著。
隻能聽見他氣喘籲籲的聲音,卻無法感覺那撕心裂肺的疼痛。
是啊,有經驗的女同學們都說過,第一次就是撕心裂肺的,就是疼痛難忍的,自己為什麼感覺不到呢?
忽然,她發現身上已經沒有壓力了。
她斜睨了身邊一眼,他,已經氣喘籲籲的躺在床鋪上了。
她奇怪,怎麼了?完事了?
他忽地坐起來;捂住臉頰,歇斯底裡的嗥叫。
她很害怕你怎麼了?怎麼了?
他不顧深更半夜被彆人聽見的尷尬處境,隻是撕心裂肺的哭嚎,完了,全完了,自己的一切一切,全都完了。自己不是個男人了,和葛玉佩在一起的時候,還是個男人,不,是個不能生育,但是,是還沒有陽痿的男人,如今,自己竟然變成了一個萬萬千千徹徹底底的假男人了。
啊,為什麼啊?為什麼啊?為什麼對我這麼不公?老天啊,蒼天啊――命運啊,為什麼如此嘲弄我?捉弄我?戲弄我?
他想起弗洛伊德的學說,一切動力,都來源於性,對名利的追求,對職業的追求,對物質的追求,對虛榮心的追求,都源於此。
可是,如今,自己沒有這個了,一切,還有什麼用處?自己的博士頭銜,自己的大學教師的職業,自己的學院辦公室副主任的職位,還有這很多人羨慕的不花錢的十平方米的鬥室,還有這樣雖然不是如花似玉,但是,也是青春妙齡的隻有22歲的妻子,還有什麼用處呢?
一切的一切,還不都是對他的嘲弄?對他的譏諷?
想到這裡,他竟然爬向那狹窄的窗口。
這是第26層高,樓下,就是黑黑的深淵,自己隻要跳下去,就會被摔得粉身碎骨。
雖然是粉身碎骨,可是,自己的一切煩惱,憂愁,一切的一切,一切這大城市帶給他的一切,就全都煙消雲散了。自己,也就省心了。
王景紅卻死死的抱住他你怎麼了?你怎麼了?
她明白了了,他是因為自己陽痿,羞愧難當,心慌意亂,引起的下意識的舉動,也許是做給她看的。
是啊,你明明不是個男人,為什麼還像太監一樣,娶個老婆呢?是為了擺脫?為了虛榮?為了給彆人看的?為了那世俗的輿論的壓力?
她明白了,為什麼葛玉佩,和他剛剛結婚幾個月,就毅然決然的離開了他。
可是,你既然不是男人,為什麼還要冒充男人呢?你坑害了一個女子了,難道,還要坑害第二個,第三個嗎?永永遠遠的坑害下去嗎?
怪不得,人家說他人品差。
現在,已經沒有多少人為了他或她離婚再婚被指責為人品差了,凡是真正人品差的人,才會被說成是人品差。
唉,怎麼辦啊。
他不是個真男人,是個假男人。
自己怎麼辦呢?
他沒有能儘到一個做丈夫的責任,也肯定永遠無法儘到一個做丈夫的責任,也許,她一輩子,就是處女了,無法真正當一個真女人了,真妻子了,真母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