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楚嵐笑了笑，“老青，不請我去進去坐坐嗎？”
諸葛青讓開身子。
張楚嵐也不客氣，進門在凳子上坐了下來。
諸葛青關上門，來到他對麵落座。
“老青，以咱倆的關係，我就不拐彎抹角了。”
頓了頓，張楚嵐開門見山，問道“你來碧遊村的目的是什麼？”
諸葛青默不作聲。
張楚嵐笑了笑，“那我換個問法。”
“你來碧遊村，是為了老王的風後奇門，還是老馬的神機百煉？”
“或者……這兩個你都想要？”
諸葛青失笑搖頭，“有這麼明顯嗎？”
“你就差把‘我想要’三個字貼在腦門上了。”張楚嵐撇撇嘴，“老青，你的胃口很大啊，什麼都想要。”
“碧蓮，除了我，年輕一輩裡，你還聽說過諸葛家的其他人嗎？”諸葛青問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張楚嵐想了想，然後搖頭。
“我從小就被家族賦予重望，大家都把我當成了振興武侯派的希望。”
“而我也挺爭氣的，從小到大，我一直在成功，遠遠超越家族裡的其他同齡人，你能體會那種感覺嗎？”
“可以想象。”張楚嵐說。
“不，你想象不了。”諸葛青歎了一口氣，“因為從來沒有失敗過，所以我害怕失敗，甚至是恐懼。”
“你知道點燃三昧真火失敗後，我的心情有多沮喪嗎？”
張楚嵐沉默。
“儘管大家都安慰我，儘管大家都告訴我不要在乎，但我就是放不下。”
“失敗的滋味，真是讓人難受啊。”諸葛青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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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那段時間，龍虎山打算舉行羅天大醮，我爹讓我出來散散心，順便見識一下天下英雄。”
“我知道他的苦心，在他看來，我一定能在羅天大醮上大放異彩，重新找回自信。”
“造化弄人啊，沒想到我遇上了老王，敗在了風後奇門之下。”
“第二次失敗的滋味，更加讓人難受。”
“令我沒想到的是，失敗似乎才剛剛開始。”
“長生道長讓我見識到了什麼是天縱奇才，神機百煉讓我看到了煉器的更多可能性……”
“從點燃三昧真火失敗開始，我好像一直在失敗……”
“碧蓮，你能體會這種感覺嗎？”
張楚嵐看著他，“所以你想要風後奇門，想要神機百煉，都是為了再次獲得成功嗎？”
諸葛青默然。
是這樣嗎？
他也不知道。
“老青，我想你搞錯了一件事。”張楚嵐說道。
諸葛青微微錯愕，“什麼？”
張楚嵐看了他一眼，“你把風後奇門以及神機百煉，和成功劃上了等號。”
“我記得長生小師爺曾經說過一句話，沒有無敵的術，隻有無敵的人。”
“就算你神機百煉和風後奇門加身，也不能勝過隻用內丹功夫的長生道長。”
諸葛青眼神茫然。
他腦海中好像閃過了什麼東西，卻沒有抓住。
沒有無敵的術，隻有無敵的人？
諸葛青在心裡喃喃重複。
“老青，要不你也聽聽我的故事吧。”張楚嵐趁熱打鐵。
“和你相反，我從小到大，一直在失敗……”
夜越來越深。
橘黃色的燈光，在夜色中堅挺著。
一個諸葛武侯派的天驕，一個艱難求生的屌絲，在狹窄的房間裡，互相分享著成長經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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