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家
今天是年羹堯出京的日子,年夫人把能用的東西都給他帶去了,
他院裡那些鶯鶯燕燕也沒落下,還塞了不少銀子給他,
還叮囑道“那地方窮的很,我兒萬萬不要委屈了自己!”
年羹堯哽咽著說“娘,你要保重!兒子三年後回來看你!”
三年一任,要是家裡使足力氣,他也能很快升上來。
年夫人哭著應是,叮囑了又叮囑,送到城外看到他走遠了才回。
年夫人上了馬車就換了笑臉,不屑的罵道“蠢東西!最好死在外麵!”
伺候的嬤嬤笑說“那些鶯鶯燕燕跟著二爺能有好?說不得就……”
嬤嬤笑的曖昧,意思很明白也是不看好年羹堯的,隻是咒主子死的話她可不敢說。
年夫人舒心一笑,又說“你也注意聽著信,彆讓他翻了身!”
嬤嬤趕緊應是,“奴才安排了好幾個人,保證不會讓夫人失望。”
年夫人端了茶笑說“咱們去茶樓喝杯茶再回,難得今天這樣高興!”
“要不是老爺在家,我都想去酒樓喝兩杯慶祝一下。”
嬤嬤笑著應了,招呼人把馬車往茶樓趕。
他們去的是京城最大的茶樓,一樓有說書的,二樓、三樓是雅間,
女客可以從後門進出,十分方便。
一個四十多歲的谘客嬤嬤來迎,客客氣氣的引著年夫人上了二樓雅間。
年夫人笑說“好久沒來了,底下在說什麼書?”
谘客嬤嬤笑說“可不是,許久沒見夫人了,我們昨兒還念叨呢,可巧您今兒就來了。”
“底下在說皇上平三藩的事呢,熱鬨是熱鬨,倒是不合女眷的口味。”
年夫人一笑,她也不喜歡這些打打殺殺的,就問“最近有什麼新鮮事?”
谘客嬤嬤笑說“最近的事情可多了,兩位皇子成婚,平王也大婚了。”
年夫人笑起來,“平王府的婚宴我還去了呢,這有什麼新鮮的?”
谘客嬤嬤笑說“小人在關公麵前耍大刀了,要說新鮮事還真有一樣,不過是些謠言,做不得數的。”
年夫人有了興趣,讓嬤嬤賞了個紅包給她,“說來聽聽。”
谘客嬤嬤得了賞更來勁了,“太平巷起出來許多屍骨,許多人說跟太子有關呢。”
年夫人精神一震,“喲!之前就聽過一嘴,說太子常常往太平巷去,合著還真有貓膩呀!”
谘客嬤嬤說“原來小人也不信的,還去看熱鬨呢,您不知道,那骨頭可擺了一排呢!”
“順天府尹的臉都是黑的,聽說已經發海捕文書抓原來的房主了。”
年夫人跟著谘客嬤嬤聊了一會八卦,喝了茶吃了點心就回府了。
太平巷的謠言胤禛也聽到了,他摸著下巴細細的想了一會,最後還是決定靜觀其變。
大阿哥心裡就癢癢了,和幕僚商量一回,讓人給噶禮生母瓜爾佳氏送了信,
還說“添把火、加點柴,火要更旺一些才好!”說完哈哈大笑。
噶禮生母瓜爾佳氏捏著一張皺巴巴的紙,手抖個不停。
她叫小兒子色勒奇來,把伺候的人趕的遠遠的,顫抖著問他“你大哥是不是太子殺的?”
色勒奇原本紅潤的臉瞬間煞白,手腳都哆嗦起來,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瓜爾佳氏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兩行濁淚從眼角落下,她抓著心口,張著嘴卻發不出聲。
她怨她恨,可是,那是皇上的兒子,那是太子呀!
皇上能不知道太子做了什麼?
所以他才賞了陀羅經被,才給了色勒奇好差事!
這些都是噶禮的命換來的呀!
她心疼的沒法喘氣,狠狠地捶著胸口,好半天才哭出聲。
色勒奇驚懼過後,趕緊去安撫親娘,
當他看到那張皺巴巴的紙就什麼都明白了,心裡也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