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培盛來的很快,弘暉前腳進了書房,他後腳就到了。
尹繼善把事情一說,蘇培盛仿佛三九天被人兜頭潑了一盆冷水,心肝都顫了顫,
他在路上隻聽說有人落水,沒想到還有這樣的糾葛,急問“大阿哥沒事吧?”
弘暉擺擺手,“蘇諳達不用擔心,我一點事都沒有,二弟那裡我也派侍衛守著了,他也沒事。”
知道弘暉沒事,蘇培盛心裡一鬆,對於弘昀他倒不大上心,恭敬地說“大阿哥先歇歇,這些人就交給奴才來審吧?”
弘暉搖搖頭,回頭對尹繼善說“你先去院子讀書吧!我在這看著蘇諳達審問,回頭告訴你!”
尹繼善深深看他一眼,又看一眼蘇培盛,對弘暉說“這樣的事情我見多了,惡心得很,你何必沾手,還是讓蘇公公審吧!”
蘇培盛連連點頭,隻怕要牽扯到弘昀阿哥,是煩人的很。
弘暉搖搖頭,“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彆擔心!快去溫書吧!”
送走尹繼善,蘇培盛立刻讓人把那丫頭帶上來,冷聲道“是打了再說,還是你自己說?”
那丫頭也就十一二歲,最是不經嚇唬,哭著說“奴才不想的,他們綁了奴才的弟弟,奴才要是不聽話,他們就要殺了他。”
蘇培盛擰起眉,心裡不信,又怕弘暉信了,不由得看一眼弘暉。
弘暉說“我隻是看看,蘇諳達儘管施為,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蘇培盛心裡叫苦,他要是真把手段都使出來,還不得嚇到這位小爺。
可是,小主子要看,他又不能不問,對侍衛說“去查查她弟弟在哪,把人救出來。”
那丫頭砰砰地磕頭,連說“蘇公公慈悲!”
蘇培盛扯扯嘴角,“拍馬屁沒用,你還是說說今天是怎麼回事吧!”
那丫頭抹了眼淚,“主子聽說總管查了園子裡的下人,就讓奴才去打聽怎麼回事。”
“奴才沒打聽出來,園子裡有個叫水生的花匠,就是穿主子衣裳落水的那個,”
“他來尋主子,說了好半天的話,然後就有了今天的事情。”
蘇培盛冷聲問“他們都說了什麼?”
那丫頭看一眼弘暉,低著頭不敢說。
蘇培盛喝道“還不快說!”
那丫頭嚇一哆嗦,趕緊說“水生說主子的生母是被福晉……陷害而死,還說……還說……”
蘇培盛眼睛一瞪,喝道“還說什麼?”
那丫頭咽咽口水“還說……說主子的身子之所以這麼差,都是因為福晉讓人在主子的吃喝裡加了讓人虛弱的藥粉。”
弘暉嗤笑一聲,“這種鬼話弘昀信了?”
那丫頭點點頭,“水生說大格格和弘時阿哥身體都極好,沒道理主子的身子那樣差的。主子信了!”
蘇培盛又問“你還知道什麼?”
那丫頭搖搖頭,“奴才知道的都說了。彆的也想不起來了。”
弘暉問“大姐姐知道嗎?”
那丫頭搖搖頭,“奴才怕主子上當,就想去問問大格格,主子死活不肯,水生也攔著。”
“奴才覺得不對,就不想參與,想著拖一拖,主子也許就改了主意。”
“水生不願意,就拿奴才的弟弟威脅奴才,他連我弟弟屁股上的胎記都說的清清楚楚,奴才不能不信呀!”
弘暉冷冷地問“荷花池是弘昀選的吧?”
那丫頭低頭應是,“主子說龍鳳胎最喜歡去荷花池,讓他們……以後見到荷花就想哭!”
蘇培盛心裡怒火騰騰,拳頭捏的咯咯響。
弘暉也捏緊了拳頭,聲音依舊冷靜“他還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