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琦心裡可憐端靜公主,腦子裡一直想著這事,臨睡前還說“你說這時候讓三姐姐回來省親可好?皇阿瑪能同意嗎?”
胤禛似睡未睡,迷迷糊糊的問“讓她回來?”
玉琦翻身看著他“三額駙被皇阿瑪留在熱河,他們是夫妻不可能不見的,說不得還要住在一個院子裡,”
“即便不是同榻而眠,三姐姐肯定是不自在的。皇阿瑪終究是要處置三額駙的,何必讓三姐姐跟他虛與委蛇?”
胤禛打起精神,略一想就點點頭“這倒也是,皇阿瑪對三姐姐有愧,必定同意!”
“乾脆就讓佟母妃寫信過去,就說太後想念三姐姐了,讓她先回來陪伴太後。”
玉琦笑說“我也是這麼想的,明天我就去跟額娘說。”
胤禛拍拍她的背,閉著眼睛柔聲說“早知道你思慮這樣重,我就不告訴你了,好了,事情解決了,快睡吧!”
玉琦輕輕環住他的腰,“嫁去蒙古的公主們,沒幾個能過好的,我總想幫一幫。”
胤禛無奈一歎,他知道,除非大清更強盛,否則還得把公主們往蒙古嫁。
第二天,玉琦往暢春園請安,悄悄的跟德妃說了此事。
德妃擰眉想了想,“這樣也好!我來跟貴妃說說。”她轉頭又問“這事讓老四去說不是更好?”
皇上知道老四關心姐妹,定然高興。
玉琦說“爺一直說要低調,我聽他的。”
德妃喜歡兒媳婦跟兒子親近,如今太子在位,老大、老八都被圈禁,老四確實該低調行事。
很快德妃就跟佟貴妃說了此事,
佟貴妃略一想就應了,當天就給康熙寫了信,信裡隻說太後想念端靜公主。
等佟貴妃的信送到熱河行宮的禦案上,往喀喇沁部調查三額駙噶爾臧的人也回來了。
康熙一聽狼覃的人回來了,丟下手裡的事情,親自傳人進來詢問。
狼覃之人說“因為興建熱河行宮的時候占了喀喇沁部的一些草場,喀喇沁部的人一直在三額駙跟前抱怨,”
“三額駙最愛美女,在外頭養了個極嬌豔的外室,此女是喀喇沁部一位長老的女兒,”
“此長老對朝廷極為不滿,還曾造謠三公主和某個侍衛有不軌之事,被三公主懲製過,”
“那外室女對公主懷恨在心,常吹枕邊風,三額駙就對公主不滿了,常冷嘲熱諷,”
“今年開始,三額駙幾次對公主動手,都被四爺送的兩個姑姑攔下了。”
“這一回三額駙動了刀子,兩個姑姑聯手都不敵他,所幸侍衛們出現及時,不然……”
康熙越聽臉色越黑,端靜隻說動手了,沒想到這麼凶險,他心裡的怒火騰騰燃燒。
他沉吟片刻,問狼覃的人,“我記得噶爾臧還有個同父異母的弟弟?”
狼覃的人立刻說“皇上好記性,此人叫塞棱,與三額駙一直不和,時常被他打壓,兩個人甚至到了見麵不說話的地步。”
大家族裡各人都顧著臉麵,鮮少有見麵不說話的情況;真有見麵不說話的兩個人,雙方必然有大仇,絕對不是打壓的問題了。
果然,又聽狼覃的人說“傳說塞棱的生母是被三額駙逼死殉葬的。”
康熙舒心一笑,“塞棱是個有情義的,對朝廷也算恭敬,去個人暗示他一下吧。”
暗示什麼?暗示他參噶爾臧、奪權唄!
狼覃的人知道皇上要對噶爾臧下手了,立刻應是,又彙報了京城和暢春諸人的動靜,就退出去了。
等狼覃的人退出去,康熙才有心情看佟貴妃的信,結合剛才狼覃報上來京城各人的行蹤,康熙的臉上就有了笑意,
他喃喃道“老四倒是個穩重的。”
梁九功耳朵尖聽個正著,心思一下就活泛起來,他暗暗把胤禛和太子、三阿哥相比較。
康熙沒注意到梁九功的神態,提筆給佟貴妃寫了回信,言明端靜回京後由老四媳婦照料,諸事莫拘著端靜。
康熙的信從熱河行宮送出時,端靜公主也得了旨意讓她回京省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