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培盛早知道他有此一問，恭敬道“奴才已經給瑪瑙傳了話，已經預備了衣裳，主子在廂房換了衣裳，漱了口，再進正房。”
胤禛放了心，邊走邊盤算起打倭人的事情，很快進了院子，才發現正房裡燈光暗淡，顯然玉琦已經睡了。
瑪瑙和碧玉迎出來，伺候他洗漱，又悄悄關上內室的門退出去。
胤禛自覺呼吸裡都是酒氣，慢慢躺下，擔心熏到睡在裡麵的妻子，悄悄的往外挪挪。
誰知玉琦伸手拉住他，“喝了很多酒嗎？”
胤禛握住她的手，儘量離她遠一些，“十四弟怕再有一個完顏氏，不想成親，沒辦法隻能陪著多喝了幾杯。”
玉琦慢慢睜開眼睛，“可彆讓他鬨出什麼事來！”
胤禛一笑，揉揉她的手，“他都多大了，還能鬨著逃婚、不拜堂嗎？你就彆操心了！我讓老十三去收拾他了。”
玉琦笑問“怎麼收拾他？”
胤禛一笑，把十三阿哥的話說了，還說“能去水師就是能去打倭人，老十四才不會鬨騰呢。”
玉琦放了心，又問“倭地甚遠，隻怕不好打，皇阿瑪怎麼會……”
胤禛搖搖頭，“打倭人說難也難，說容易也容易，無外乎是船、兵、糧，咱們大清都不缺。”
“皇阿瑪讓施琅的兒子施世驃到天津衛練兵，還讓人開始招安海盜。”
玉琦心裡一動，“皇阿瑪是拿海盜當先鋒嗎？海盜戰力不俗，由他們打頭陣倒是省事。”
胤禛哈哈一笑，“不錯，勝了自然有賞，敗了也不心疼，還能讓沿海消停一些。”
“至於皇阿瑪為什麼要打倭地，我也一直在想，或許是跟傳教士有關。”
“不過，皇阿瑪曾經說過倭子國,最是反複無常之國。其人,甚卑賤，不知世上有恩誼,隻一味懾於武威……”
“或許是兩個卑鄙的家夥勾結在一起，讓皇阿瑪十分惱火；或許是怕倭地得了洋人助力，將來不好收拾。”
玉琦看他一眼，低聲說“你說皇阿瑪會不會在病中……也重活了一回，跟咱們一樣？”
胤禛微微搖頭，“我細細問過安插的人手，皇阿瑪行事沒有任何異樣。也就是給二哥多賞了兩回點心。”
玉琦眼睛瞬間睜大，“或者隻是為了二哥？”
胤禛沒聽明白，“為他？怎麼為他？”
玉琦低聲說“為他尋一條活路。”
胤禛驚訝道“你是說……皇阿瑪想把老二放到倭地去？這……也太瘋狂了！”
他嘴上這樣說著，心裡還是信了一些的，眉頭漸漸皺成了疙瘩。
玉琦低聲說“皇阿瑪昏迷幾回了，隻怕占領倭地，放逐二哥這事，已經在他心裡想很久了。不然不會一醒過來就拿定了主意。”
胤禛愣愣地看著她，突然頓悟了，“若真這樣，弘昇確實是冤枉的，難怪他在宗人府裡鬨騰。”
玉琦點點頭，“皇阿瑪一直在等一個挑起戰爭的機會，弘昇已經被趕到天津衛曆練了，他再傻也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胤禛如醍醐灌頂，“我就說呢，皇阿瑪生氣罰弘昇出去曆練，京城周邊那麼多軍營，怎麼就非把他放到天津衛去？原來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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