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弘暄跟薩穆哈說了什麼,他不吵不鬨安安靜靜地回去了。
敦親王既不好奇弘暄說了什麼,也不去問當時伺候的人,心說隻要他們不來煩自己就行。
然而,他還沒高興兩天,寧親王胤禟跟他說阿靈阿的次子阿爾鬆阿去找威遠伯戴梓了,想請他跟皇上說項。
他又說“威遠伯沒應他,客客氣氣地把人送走,然後就跟我說了。”
“我這兩天留心了,他最近老想往皇上身邊湊,估計是想去求皇上。”
敦親王聽得頭皮發麻,關在上駟院這些日子他也想明白了。
因為爵位,果毅公府的孝子賢孫們在阿靈阿的靈堂裡打群架,堂堂大清國公府都成菜市場了。
後來,薩穆哈和阿爾本阿當街鬥毆,還毆傷禦史,引得眾臣彈劾。
皇上一定會認為鈕鈷祿氏一族不像樣子。
還有他自己,也犯了渾,居然在早朝上鬨騰,被關進上駟院是他活該。
在上駟院除了沒自由,吃用一點都不比家裡差,連看守的侍衛都客客氣氣的。
皇上待他仁至義儘,讓他十分愧疚,若阿爾鬆阿再到皇上跟前鬨,他真沒臉見人了。
偏偏阿爾鬆阿是守隆宗門的護軍,隆宗門離養心殿不遠,軍機處邊上,那是時常能見到皇上的。
他不敢耽誤,著急忙慌地就要去找阿爾鬆阿,
罵也好勸也好,怎麼也不能讓他往皇上跟前闖,丟人呀!
寧親王卻攔住了他,“你外家有好幾個表兄、表侄在宮裡做侍衛的,”
“你能攔住阿爾鬆阿,還能攔住其他人嗎?你忙得過來嗎?”
敦親王愣了一下,苦著臉說“那也不能不攔呀?皇上日理萬機,不能讓他們去添亂?”
寧親王攬住他的肩,“咱們說句兄弟間的話。”
“你的表兄表弟們靠著祖上功勞,仰仗家裡出過皇後、貴妃,這些年過得太順了。”
“要我說就讓他們去皇上那求去,碰過壁,知道自己的斤兩,也就安分了。”
“萬一皇上怪罪下來,到時候,我陪你去皇上那請罪!”
敦親王猶豫道“總覺得有些對不住皇上……”
寧親王拍拍他的肩,心說說不定皇上就等著他們鬨呢。
之後幾日,法喀之子薩穆哈和阿靈阿之子阿爾本阿、阿爾鬆阿等為爵位的事先後到皇上跟前去求。
聽說皇上倒沒發火,不過臉色很不好,之後,果毅公府的人都消停了。
隻有老果毅公夫人烏雅氏往慈寧宮去了兩回,
她拉下臉麵哭求,盼著太後搭把手,爵位能傳給自己的兒孫。
太後卻不鹹不淡地說“你好像隻生了三個女兒,哪來的兒孫?”
“果毅公的爵位給誰又有什麼關係?隻要我和皇帝在,他們都得敬著你。”
言下之意你就不要折騰了!
老果毅公夫人此生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生出兒子,她被噎得心口疼,
她想說庶子也是她兒子,可是,麵對知根知底的嫡姐,她又說不出口,
她們倆就是一嫡一庶的姐妹,從小嫡母就沒把她放眼裡過,她又何曾把庶子當親子?
她之所以爭,不過是憋著一口氣,要跟法喀的妻子赫舍裡氏一較高下罷了。
第二回,烏雅氏再來,太後就不見她了。
崔嬤嬤出去傳話,“主子乏了,夫人且回吧!萬事自有皇上定奪。”
烏雅氏知道不能再多求了,安安靜靜地出了宮。
轉眼到了十一月初三,溫僖貴妃祭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