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間,眾人推杯換盞,觥籌交錯。
一陣寒暄敬酒後,皇後給身邊的夜闌使了個眼色,笑望著昭陽公主道:“昭陽這孩子有孝心,知道本宮喜愛賞荷,就特意送了一幅荷花圖過來。趁著今日,本宮高興,願與諸位共賞。”
夜闌捧著荷花圖,在一桌桌間遊走,儘量讓每個人都看清楚。
其中男賓那邊,有不少人都覺得這幅畫的筆法和落筆的走向十分眼熟。
眾人誇讚之際,一人問道:“皇後娘娘,不知這幅荷花圖,是出自哪位大家之手?”
“這個,本宮也不知。”
皇後似有若無地朝著薑雲染那邊瞥了一眼,搞不懂女兒想做什麼,竟是不肯讓她說出作畫之人的身份。
不過,她今日高興,縱著女兒些倒是也無妨。
剛好看看她們到底要搞什麼名堂。
倏地,一人揚聲道:“這幅荷花圖,與前陣子鴻鵠書院歲展上,秦姑娘的那幅寒梅傲雪圖倒是有異曲同工之妙。該不會,這也是出自秦姑娘之手吧?”
“看那畫上的詩句‘莫問風起處,萬荷自在香’,與寒梅圖上的字跡、風格也十分相似。”
聽聞有人提起字,與莊仝一桌的一位公子問道:“莊公子,那日歲展你可是第二名,快說說,這幅畫是不是秦姑娘所畫?”
“……確有相似之處。”
莊仝仔細看過兩幅畫,筆法和字跡確實很像。
但他總覺得哪裡有些問題,隻是一時間說不上來。
見男賓那邊提到了秦若瑤,方氏趕忙問道:“若瑤,那畫真的是你所畫?”
秦若瑤很清楚,自己從來沒有畫過什麼荷花圖。
她猜想,這應該是哪個和她一樣見過霜華居士丹青的人,興起時的仿製之作。
可周圍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她的身上,她不開口肯定是不行的。
正想著該如何解釋時,白大儒不屑道:“這怎麼可能是我徒兒的畫作?依老夫來看,頂多是幅贗品。”
“大儒怕是老眼昏花了吧?以這幅畫的筆力和描繪的手法,明顯要勝過那幅寒梅傲雪圖。難不成一幅贗品的作者,還能強過本尊去不成?那老夫倒是想見上一見。”
一向與白大儒不和的一位大師道。
“你……你非要與老夫作對不成?”
白大儒如何看不出,這幅畫的作者要勝過自己的愛徒,但他這人好麵子,自然不想承認。
現下卻當眾被人指出來,他氣得瞪大雙眼,與那人杠上了。
兩人爭執之際,虞桑看了眼默不作聲的秦若瑤,冷哼道:“秦若瑤,你看看,眾人都好奇得緊呢。這幅荷花圖究竟是不是你所畫,你倒是說說啊。”
“對啊,秦姑娘,荷花圖到底是不是你所畫?”旁邊有人趁機詢問。
“我……”秦若瑤欲言又止。
虞桑見她不敢承認,快意道:“怎麼,不敢說了?你當然不敢說,因為荷花圖根本不是你畫的。不僅荷花圖,那幅寒梅傲雪圖也隻是你的臨摹之作。換言之,你不過是個冒牌貨!”
“轟!”
虞桑輕飄飄的一句話,瞬間在眾人的心中激起了滔天巨浪。
秦若瑤竟是個冒牌貨?
那真正的作畫之人又是誰?
鴻鵠書院的歲展都過去那麼久了,如果作畫之人另有其人,為何直到今日也沒有站出來?
祁明月也是揪住了這一點,嘲弄一笑。
“虞桑,你在說什麼胡話?我二嫂在歲展那日,可是當眾作的畫。白大儒還收了二嫂為徒,你說的那人要真的存在,當時為何不站出來拆穿?”
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