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瑤臉色煞白,有種被當場戳穿的心虛。
“簡直一派胡言!”祁晏初震怒,“是誰教你這麼說的,你二嫂嗎?你一向與她親厚,便想幫她欺負若瑤?”
“怪不得,你之前會去驪珠院大鬨,我還道你隻是不懂事。你可知,若瑤為了維護你,事後沒有提過半個字。她也是你嫂嫂,還不給你嫂嫂認錯?”
秦若瑤見他對自己毫不懷疑,懸著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多了一絲甜蜜和感動。
這輩子,自己果真沒有選錯人。
紅著眼,她扯了扯祁晏初的袖子,柔聲道:“晏初哥哥,彆生氣。四姑娘心情不好,我能理解。若是罵一罵能讓她順心,我無所謂的。”
秦若瑤越說聲音越小,一句話數次哽咽。
祁明月氣得臉色更加泛白,瞪向祁晏初,“我是你……親妹妹,你不信我?”
“無憑無據,如何信你?往日裡,真是太過縱容你了!”
祁晏初冷哼。
老夫人卻將懷疑的目光投在了秦若瑤身上。
秦若瑤被淩厲的眼神一刺,趕忙辯解。
“四姑娘,我是真的不知那些首飾是太後賞賜。那些畢竟都是夫人的嫁妝,夫人不說,我從何得知?況且一旦事發,便會連累將軍府。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遲早是要嫁進來的,咱們便是一家人啊!”
越說越委屈,秦若瑤哭得鼻尖泛紅。
祁晏初心疼地把她摟進懷裡輕聲安慰,“好了,我信你。你還懷著孩子,哭多了對身體不好。這件事,說起來,該怪薑雲染。早將那些首飾收好,何至於闖出這麼大的禍來?”
老夫人深以為然,“是啊,怪不得你,你如今有了身子,得多注意。等雲染回府,定要好好盤問一番,看看她到底安的什麼心!”
祁明月見母親和二哥都偏向秦若瑤,怒道:“你們……都被她……騙了!那些首飾是她……”
一句話還沒說完,秦若瑤搶先道:“四姑娘,若是要我認錯你才能消氣,好,我認下便是。”
“你!”
祁明月說不過她,再加上臉疼得厲害,一時怒急攻心,又暈了過去。
“明月!快,快傳府醫!”
老夫人顧不上這件事了,整顆心都在女兒身上,直到府醫看過說沒有大礙,這才稍稍放心。
秦若瑤望著暈過去的祁明月,心裡有些疑惑。
這個蠢貨怎麼忽然就變聰明了?
還一口咬定是自己要害她?
原本她隻是想著,以祁明月愛美的性子,說不定會把那幾件首飾戴出去見人。
昭陽公主看見了,頂多就是刁難幾句。
讓祁明月當眾丟臉,也算給她一些教訓。
誰曾想,這個蠢貨比她想的還要愚蠢,竟把頭麵作為壽禮送給了昭陽公主。
等等,薑雲染呢?
難道祁明月一直咬著她不放,真的是受了薑雲染的挑撥?
秦若瑤的眼底閃過一抹陰鷙,低聲問道:“晏初哥哥,四姑娘傷成這樣,夫人沒有跟著回來嗎?或許在幫著說和?四姑娘的言行也代表將軍府的臉麵,夫人大抵會顧念一二吧?”
“……”
祁晏初緊抿著唇,心中惱怒。
雖然他嘴上說著氣妹妹愚鈍,給他惹禍,但更氣薑雲染沒有從中斡旋,讓事情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說不定,這正是她期盼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