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重望!
聽到衛可孤將軍一聲令下,眾索虜不敢再繼續砍殺,隻不斷地將這二十幾個少年緊緊圍住。賀拔嶽左右突圍,但索虜抵死不退,又是血肉齊飛。突然一件三四尺長的短槊飛弛而來,一下子就洞穿了宇文文肱的座騎,宇文文肱當即馬蹶仆地。
“二哥——”
宇文文讚策馬過來,緊緊拽住即將掉落馬下的宇文文肱,將他緊緊拽到自己的馬背上。
“軍主,我們出不去了,今日必死無疑!”宇文文讚大喊。
賀拔度大嗬一聲“武川鎮萬千百姓的性命在你我手上,我等牽製索虜。你們幾個抓緊突圍!”再看時,獨孤信的甲冑已千瘡百孔,又有十幾個少年被挑落馬下。
賀拔嶽的長槊也被打落,隻能拔刀死戰,依然格斃索虜數十人。
突然間,漫山遍野的索虜竟掉頭而去,向相反方向撤去。幾個少年好不驚諤。
原來酈道元率先鋒部隊擺開鶴翼陣將衛可孤部隊圍攻。兩翼的北魏騎兵左衝右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索虜部隊打得四零八落。隻見魏軍取出兩般兵器將索虜打得人仰馬翻。一件是數十斤重的大錘,錘過處頭顱粉碎,一件是齊刷刷的短槊,如匕首般短時間內將靠近的索虜洞穿,更兼車高臨下,容易擊入。中央是弓步兵,成千上萬條弓箭射出,索虜紛紛倒下。
鶴翼陣步步推進,四麵收縮陣形,索虜一往前衝,即被射殺。
清河王在塔樓上見狀,速命賀拔度報率副將出城,追擊索虜數十裡外,斬獲千人。
此時,獨孤信、賀拔兄弟和宇文文肱兄弟趁機早疾馳駿馬,跑出百裡之外,到達雲中城附近。
衛可孤一時被突襲,豈可罷休,整頓軍隊,想再次回擊。他見魏軍主力在此,便速告破六韓拔陵抓緊圍攻平城,直達洛陽。
但破六韓撥陵聽說北魏精銳騎兵集中在武川鎮附近,更主要是孝明帝元詡也在軍中,於是放棄攻打平城,隻撲武川鎮而來。
賀拔嶽幾個少年白天冒充索虜混跡軍中,夜晚偷偷行走在天塹白道上,曆經千辛萬苦,終於到達柔然大漠。
柔然可汗阿拿瑰在帳篷裡踱來踱去,舉棋不定。有的部族酋長建議直接拒絕,因為柔然自己還在災荒中,而且上次胡太後拒絕救濟柔然,也引起部族首領不滿。但漢人謀士王乙進言
“可汗您忘了當年醜奴可汗被殺,您剛剛登上汗位十天就被另外一位王族趕了下來,若不是北魏朝廷收留您,讓您在洛陽居住,並以可汗之禮相待,可汗哪有今天之威?”
說完當場唱起了當時洛陽傳唱的民歌“聞有匈奴主,雜騎起塵埃,列觀長平阪,驅馬渭橋來……”
阿拿瑰頓時軟下來,想起了在洛陽居住的時光,想起清河王的熱情款待,想起清河王熱烈的眼神……
當晚,阿拿瑰以草原最好的禮儀招待了這幾個九死一生的少年。
天拂曉,阿拿瑰親率五萬精銳騎兵從大漠出發,往武川鎮方向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