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天紀!
不知多少年後的,紀嚴再次回想起這一次突圍的場景,心中忍不住的感慨,那是屬於在世間最後一抹大義。
戰爭摧枯拉朽的開始了,本就脆弱的北城門直接被天峰大軍攻破,紀嚴當即下令,分出部分城安司帶領早已聚集好的百姓們集於南門,趙開濟最後被百漪說服,考慮到自身原因,隻有在他的保護下,百姓逃離的機會才會更大一些。
在動員城內百姓的是時候,他們遇到了很大困難,承州城不與士垣城相似,已經和平了數十年,幾輩人都在這裡生活著,加上獨有的文化傳承,他們比其他地方的人更舍不得離開自己的故鄉。
這是自己生長的地方啊!
和紀嚴一樣,想要留下來,和承州城共存亡的人,有很多,但這都被紀嚴強製的給“勸”了回去。
趙明德已經率上眾人將士,向前拚殺,隻是騎兵逼近,一定的距離下,製式武器就不再有它的優勢了,拿著反而是一種拖累,紀嚴深知對方渴求製式武器的心思,他們就是想通過這次圍殺,爭取奪上幾把製式武器,拿回去自己研究。
雖然百怒坑了承州,但他們做不到把尖端武器送給對方,讓其用上這武器去傷害自己的同胞。
紀嚴手持著玄鐵大刀,矗立在城主府前,身後是他的北荒衛還有承州城安司,他看向前方的巷子,裡麵是趙明德還有趙府的老將們,在為了拖延時間,做最後的努力。
一斧揮過,敵人應聲倒地,趙明德雙目通紅,與那天峰騎兵廝殺著,騎兵入城,便失去了部分作用,但是天峰和天慶的聯軍步兵,在攻城前就被製式武器消耗掉大半,天峰騎兵的優勢就是騎獸基本都是地靈期的異獸,衝殺起來破壞性極強,蓄足力後可以輕鬆的摧毀城牆!
這就是泉國在戰場上一直不占優勢的原因、。
“大帥!這裡交給末將就行,這平生栽培之恩,末將隻能來世再報了!”
一個偏將操著一杆長槍,給趙明德殺出了一條路來,回過頭去喊道。
趙明德氣喘籲籲,提著兩柄大斧,繼續揮砍著。他頭也沒回,繼續向前殺去。
看到趙明德沒有按照自己的意思撤離,他也是心中憤恨一聲,繼續殺了上去。
城外負責突圍的趙開濟也是精疲力儘,天峰大軍人多勢眾,早已將承州城圍的水泄不通,往南邊逃,又能逃到那裡?
君迅槍法不斷施展,在雙生歸一決的作用下,他的命力消耗能得到一定的補充,配合城主府的將士,硬生生的殺出一條血路,帶領那些僅有人靈期實力的人們逃出城池。
在這個世界裡,人族都是在和命運抗衡著,自己的命基上每多一道命痕,在提升實力的同時也會增加壽命,同理,實力越強,活下去的本錢就越大,命痕修為,決定著其本身的壽命年限。
也許這些百姓中,就有那些命絕於今日的,但是趙開濟,他不能見死不救,他要爭取讓這些人都活下來!
這算是為趙府的所作所為,贖罪吧。
南荒,彩蝶村附近
洛尋最後還是來找菲利克斯·雷,一探究竟。
畢竟自己的權天甲,還是他做出來的。
“你也知道獸兵的原理了,對此你有什麼看法?我西部的界主?”菲利克斯·雷看著他,首先問到。
洛尋也猜到他會問這些問題,自己身為符靈界主,立場上肯定是站在異獸的點上出發,而獸兵的出現,就是把異獸的屍體給變成武器,誰知道是活著的還是死了的異獸,這麼大批量的獸兵,書院到底殘害了多少異獸?
不過洛尋個人感覺,他對這個界主的歸屬感並沒有多少,甚至沒有擔起這份責任,所以他隻會對書院的做法感到殘忍以外,並沒有其他想法。
“獸兵的原理是什麼》?”他想了想,還是問出了這句話。
“無非是把異獸屍體配上點金屬,把其神通餘威逼出來。”菲利克斯·雷聳聳肩膀,回到。
“你們那裡來那麼多屍體?”
“養殖,宰殺唄~”
“……”
菲利克斯看著陷入沉思的洛尋,歎了聲氣,說到”0“你要知道一個事情,你們這蠻荒之地,如果不使用獸兵,隻需一日,那上國便可滅光你們。”
“上國是什麼?他們為什麼來打我們?”
“……”
菲利克斯·雷被洛尋這一句給懟住了,的確,一直以來,書院都沉浸在上國帶來的陰影中,不僅是他們,是中土地區的人們,都在這無形的恐懼中。
“那你們知道符靈界是因為什麼而出來的嗎?”菲利克斯·雷換了個問題,重新說到。
“那肯定是我們第一代符靈人尊,建立起來的啊。”洛尋想也沒想,就回到。
“那隻是你們的傳說,據我們文獻記載,你們的人尊,不過是從上國那出來的世子,而你們的符靈界,也是因為上國看你們被異獸屠戮的,出於憐憫之心,讓那世子給建立起來束縛異獸的。”菲利克斯·雷手托著臉,坐在石堆上說到。
洛尋聞言,甚是驚訝,基本沒有相信他說的話,但是菲利克斯·雷沒必要和自己說這些,沒邊際的話啊?
“是不是不相信?”菲利克斯·雷問到。
後者點了點頭,自然是不信的,這是顛覆他的人生觀的事情,這會對煌承大陸上的人,造成多大的衝擊啊!
“你以為煌承大陸就你一個人尊麼?”菲利克斯·雷說到。
洛尋又呆住了,說的什麼啊,人尊難道還能有倆嗎?
“你們這些蠻夷,僅僅是對世界認知了一部分,就覺得自己很偉大了是麼?”菲利克斯·雷鄙夷到,這一瞬間的神情洛尋竟然想起來一個人。
就是讓自己命運發生巨大轉折的那個人——王師!
倆人的神態真的很像,就是那晚,自己喝醉的那次,在那些看客的眼神中,他一眼就發現了那道眼神,鄙夷的眼神。
然後自己就暈了過去。
此時此刻,又有那種感覺,他感覺非常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