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
“江湖混雜,我少林之所以能靜坐千年,慣看世間風雲變幻,關鍵就在靜坐!一動不如一靜!”天湖方丈暗中歎息。
天峰武藝是強,但這波若智慧是真沒修到家。
還著眼於世俗之利!
遺忘了我佛根本!
……
“有意思。”
血衣公子連連讚歎,手中握著案紙“這個江湖總算是有些意思了。”
“若是你能撐過這關,那就更有意思了。”
血衣公子抿了一口酒,轉而卻是暗暗搖頭。
那劉荒手段粗暴,頭腦簡單,但這習武天賦當真……罕見!
光憑長樂幫那些個烏合之眾,怕還是奈何不得。
……
十二月初五。
入夜!
寒風刺骨。
鎮江總舵,院內涼亭,爐子嗤嗤燒著,驅散冬日寒意。
爐內燒的是獸炭,奇木所製,無煙,熱量足,燃燒時,伴有清神醒腦的異香,一塊就得十兩銀子。
往年都是大內貢品,常人使用,便是違製,被告發,少不得落個抄家滅祖的下場。
爐子上方,放著酒壺。
紅爐綠蟻酒!
藍衣青年一人獨坐,隻是坐著。
任憑價值千金的綠蟻酒就這般被蒸乾,彌漫四周。
淡淡酒香混合醒腦異香,當真是有股說不出的滋味。
“都這時候了,你小子還真是有閒心。”青袍老者踩著霧氣,拿起桌上空杯,屈指一彈。
爐內綠酒倒流而出。
一口悶下!
黃蠟臉龐多了絲紅暈。
“好酒。”
“酒不醉人人自醉。”
藍衫青年淡淡搖頭。
“你小子早晚死在這張嘴上。”青袍老者瞪了他一眼。
“人固有一死,早死晚死都得死!要麼死在女人肚皮上,要麼死在軟塌上,要麼死在街上……說真的,死在什麼上,似乎也沒那般重要,不是麼?”藍衫青年反問著。
“可是老頭還想多活兩年。”
“但謝老爺子不還是留下了麼?”
藍衫青年說著,右手張開,攝起紅爐,朝外一揚。
嘭!
牆頭,黑衣人被砸了個馬大哈。
“東方兄弟是我,老胡啊。”黑衣人忙不迭取下麵罩,正是胡飛。
胡飛一邊清理身上碎片,一邊道“東方兄弟如今是真闊氣了,老胡我想見上一麵都難!這不沒法子麼!隻能半夜跳牆一見,還請東方兄弟見諒。”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倒也沒什麼不能諒解的。”藍衫青年淡淡道。
“東方兄弟,老胡是粗人,沒啥文化,你這文縐縐的話老胡也聽不懂。”
胡飛摩挲著手掌“今個初五了,那個……那個……”
“謝老爺子,你覺著他懂麼?”
謝煙客又悶了一口酒。
果然是人固有一死!
找死也需怨不得旁人。
“東方兄……”
胡飛的話沒說完,便覺腦門一痛,視野一片血紅。
“兩年,一百萬兩,該知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