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私自擅離職守,請主人懲罰!”
祁彧眼神深邃的看著殷逐,看了一會見人不肯再說些什麼便直接起身將盒子中的死奴契扔到了地上,冷聲道
“達奚爾曼!將殷逐送到奴隸場發買!”
說罷達奚爾曼便身子一僵,跪在地上的殷逐則是身子冰冷的仿佛如墜深淵一般,
她猜到了祁彧會處罰自己,但是怎麼也沒有想到祁彧竟不要自己了,
達奚爾曼立即看向殷逐低聲勸說著
“殷逐,你在想什麼啊?還不快點跟主人說清楚你昨晚乾什麼去了?”
而殷逐很並未說話,祁彧見此厲聲吼道“達奚爾曼你死了嗎?聽不見我的話嗎?”
達奚爾曼身子一顫,抖著手撿起了地上的死奴契,目光無奈的看著殷逐,
祁彧則是直接起身往外走去,見人離開殷逐終是悲傷的開口
“求主人不要賣了我!我……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說著殷逐膝行到祁彧身前,仰著頭哀求道
“我在被買以前就是豐城縣人,我……我的母親就是前縣令殷子深!我的父親和母親被現任豐城縣縣令趙姝殘忍殺害,我被人護送著逃了出來,但傷勢過重被人牙子半路劫走,才一路漂泊到了平安縣,遇到了主人!”
祁彧目光冷漠的看著殷逐冷聲道
“你是被人牙子半路劫走,那你的死奴契上的印章又是誰扣的呢?”
殷逐如實說道“人牙子常年和縣衙合作,會花錢在縣令處買幾張提前扣完印章的死奴契和奴契,以方便她們半路搶人!”
祁彧皺眉“搶人?人牙子還能搶人?”
殷逐點頭“按照大胤的律法是不能的,但是當地的官員太過腐敗,隻要錢給的多,她們就能給人牙子很多的奴契,而人牙子為了保證手裡的奴隸相貌好,通常會到各個貧困的村莊裡溜達嗎,然後將樣貌好的男子直接搶走或者花點錢買走,然後寫進奴契中,直接轉手賣掉!”
祁彧算是聽懂了殷逐口中那些人牙子的套路,這就是古代版的人口販賣啊!
祁彧“那你昨晚是去刺殺趙姝了?”
殷逐點頭,卻又無奈的搖頭“是去了,但是防衛太森嚴了,我進不去,但是我看見幾個受傷的黑衣人跑進了府中,便想到可能是主人遇到了危險便立即趕回了客棧,卻沒想到還是因為我的疏忽而讓主人差點受傷!”
祁彧後退一步看著殷逐,厲聲道
“我不管你有沒有家仇要報,你既然是我的死奴,那你的一切都必須隻由我來調配,你的仇恨我點頭你可以報,我不點頭你就是看見了趙姝也就隻能是看著,你私自行動去刺殺趙姝,成不成功先不說,一旦你被抓住,查到你是我的死奴,你覺得後果會是如何?”
祁彧的話將殷逐問的無話可說,她一直都被這場仇恨蒙蔽了雙眼,
隻想著要不惜一切代價為自己的父母報仇,可是她卻完全的忽略祁彧,這個拿著自己死奴契的主人,
一旦自己被趙姝抓住,她們順藤摸瓜找到自己就是祁彧的死奴,那些想要祁彧命的人會立即出手,
將祁彧涉嫌刺殺朝廷命官的帽子扣到她的頭上,到時不必殺手暗中刺殺,祁彧也絕對逃脫不了一死,
這些事情都是殷逐自己完全沒有想過的,或許,正如祁彧所說的那樣,
自己已經是她的死奴,那麼自己的一些包括思想都必須要完全由她而掌握,
殷逐無言以對便隻能抱歉的跪趴在地上誠懇道
“主人所說的對,是我太過沒有腦子,竟差點將主人推入了深淵之中,我知道錯了,主人怎麼懲罰我都可以,就是……就是千萬不要將我賣掉,我以後一定不會再犯這種錯誤,”
祁彧冷眼看著殷逐,一時沒有說話,她現在距離京都還有很遠的距離,隻要自己不是真的靠近京都,
那些看熱鬨的人是不會出手幫助自己的,所以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對自己絕對忠誠之人,
要在有危險的時候能夠站出來為自己擋住危險的死奴,
可殷逐現在已經明著背叛了自己一次,對於這樣的人,自己不想再用,也不敢再用,
祁彧轉身從達奚爾曼的手裡拿過殷逐的死奴契,直接遞給了殷逐,
祁彧“你走吧!背叛過我的人,我不會再用,以後你去報你的仇,在我和沒有任何瓜葛!”
殷逐看著麵前的死奴契,身子忽的癱軟下來,她早該知道祁彧這樣的人,是絕對無法容忍背叛的,
願意對她忠誠之人,她會給予尊重和信任,同理可見,祁彧也是真的容不下自己!
殷逐顫抖著手接過了自己的死奴契,然後含著淚俯身重重的磕了一個頭,隨後起身大步離開!
祁彧倒是一臉的平靜,出了房間去後院將正在玩兔子的宴清抓回來!
而此時的房間之內隻有達奚爾曼兩姐妹,她們怎麼也沒有想到祁彧會這樣的決絕,
兩人相視一眼皆是重重的鬆了一口氣。
後院中!宴清正用手抱著小兔子,麵前的姝言則是拿著草一根一根的喂著兔子吃,
宴清一臉笑意的看著正在吃草的小兔子,也跟就沒注意自己身後那道不悅的身影,
姝言原本開心的笑容在抬頭看見祁彧那陰冷的臉時,瞬間僵硬了下來,姝言將手中的草放下,起身顫聲道
“正君你先玩,奴………奴先退下了!”
說完便快速的閃身離開,祁彧冷聲開口“打盆熱水備著!”
姝言連忙應是!
宴清則是笑著起身,將手中的兔子舉起來放到祁彧的麵前,然後側著頭眼神明亮的看著祁彧,
小兔子正不停的將將草往嘴裡卷著,祁彧伸手將半截還沒來得及吃的草直接扯了下來扔到了地上,
小兔子咀嚼的動作一僵,似乎的感受到了祁彧身上冰冷的氣場,小兔子立即在宴清的手上掙紮起來,
嚇得宴清立即合攏手掌想要穩住小兔子,卻還是沒能抱住,最後還是祁彧伸手一把薅住了兔子的耳朵,
然後嫌棄的塞進了兔籠子中,轉頭看著擔憂的宴清厲聲道
“不是不讓你抓兔子嗎?怎麼不聽話?”
宴清心虛的抿唇,然後伸手要去抓祁彧的衣袖,卻被祁彧躲開,
冷聲道“回去洗手!”
宴清乖乖的點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低著頭跟著祁彧回了房間!
達奚爾曼在門口一直等著祁彧,見人回來立即將手中的請柬遞給了祁彧,
達奚爾曼“主人,縣令趙姝邀請你和五皇女去府上小住!並安排了宴席招待你和五皇女!”
祁彧因為抓了兔子的原因,並沒有接請柬,直接冷聲道
“好啊,收拾一下東西,我們去會會這個不要命的趙姝!”
達奚爾曼“可是,五皇女說並不想赴宴!”
祁彧“你去轉告五皇女說,這個趙姝是朝中權貴的爪牙,她要是不去會被她的皇姐們嘲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