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多恩,哩在贛神魔_戰錘:以涅槃之名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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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9章 多恩,哩在贛神魔(1 / 2)

第519章多恩,哩在贛神魔?

誰贏了?

巴亞爾從來都不會考慮這種無聊的問題。

又或者說,當他的劍鋒同時擋住了西吉斯蒙德和丹提歐克的以死相拚,於電光火石間稍稍用力,便將兩位精疲力竭的軍團冠軍逼退的那一刻,他就已經能推測出,誰才是最終的勝利者了。

隻因兩把劍刃上傳來的壓力和觸感涇渭分明:丹提歐克的斬擊雖然勢大力沉,看似不可阻擋,可巴亞爾隻是稍用巧力,便卸去了其中的蠻勇,反而讓戰爭鐵匠一個重心不穩,向後連連退去。

倒是帝國之拳那簡單樸素的刺擊,卻是讓摩根的冠軍劍士不得不臨時又加了幾分力,方才勉強挑歪了去:就連巴亞爾自己都不由得流了一滴冷汗,他差點就讓那劍鋒刺進丹提歐克的皮肉了。

虛驚之後,【完美騎士】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僅僅後退半步,便重新站定的西吉斯蒙德:儘管他在內心中對這位【年輕人】的天賦已經極儘吹捧了,但事實證明,他依舊有點兒看走眼了,西吉斯蒙德遠遠比他預想得更可怕。

看著那時刻緊繃的身軀,以及那雙雖然極度疲憊,卻狂熱不減的淺金色瞳孔,巴亞爾毫不懷疑,如果他在此時,將劍鋒指向這名多恩之子的話,那西吉斯蒙德非但不會有半分的怨言,反而會興高采烈地與他這位老前輩再打一場。

事實上:這家夥看起來正想這麼乾呢!

真是個,瘋子……

第二連長微微搖頭,在心中緩緩地吐出了一句連他也不知道是咒罵還是欽佩的感慨,然後便將兩把劍刃收回到鞘中,雙手攤開,樹立成掌,繼續站在兩名冠軍勇士的中間,以示停戰之意。

“三位原體的意誌。”

這符合破曉者的美學。

“嗯……”

隻能說,在丹提歐克與西吉斯蒙德之間,依舊存在著過於明顯的實力差距,不是靠心態、裝備或者任何取巧的手段能夠彌補的:帝國之拳無疑是更強的。

心累。

“也符合我的。”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躺進墳墓的肯定會是丹提歐克,而西吉斯蒙德則會被送進急救室:戰爭鐵匠如果運氣好一點,沒準還能吊著一口氣,等到他的基因之父為他親手打造的無畏,而帝國之拳隻需躺上幾天,便能再次生龍活虎。

根據那些曾經訪問過第十二軍團的戰士的口述,安格隆經常會去觀賞軍團中的競技,他會為了那些極為優秀的角鬥表演,而露出非常罕見的微笑,但同樣的,當劍鬥中的一方殺死另一方時,這位基因原體就會展露出空前的暴怒。

至於丹提歐克獲勝的概率……

呢喃了一聲,摩根的冠軍劍士跟上了鋼鐵勇士們的尾巴,悄悄地離開了,在進入通道之前,他還不忘朝著三位基因原體盤踞的高台瞥上一眼,而這一撇,便讓他的眉頭皺起:因為他發現,高台上的氣氛並不算融洽。

巴亞爾有些無奈。

巴亞爾想了想,搖搖頭。

作為唯一的見證者,巴亞爾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也許觀眾台上的那些人會因為兩位軍團戰士的惺惺相惜而感動,但他卻看清了那些微不可查的小動作:兩位軍團冠軍互相尊重?當然沒錯,但在這種尊重的外表下,卻也有著各自的執拗與最後的好勝心。

“唉……”

無非是多恩的一句話引起了佩圖拉博的無端猜想,又或者是佩圖拉博的一句話引起了多恩的駭然反擊,然後,便是無窮無儘的互相嗬斥,以及怨念加深:說實在的,摩根對此甚至感到有些厭煩了,雖然看著這兩個能力出眾的家夥像是小孩子般吵作一團,的確有趣,但總給他們打圓場,也是很累的。

他隻說了這一句話。

所以,這反而造成了一個滑稽的結果:那就是眼下西吉斯蒙德和丹提歐克的這場劍鬥廝殺,已經是人類帝國最血腥的兄弟相爭了,畢竟如果放任這兩個冠軍劍士接著打下去的話,那麼最終結果大概率就是一死、一重傷。

她已經能夠想象到,接下來多恩會有怎樣的銳利反擊了:明悟了這一點的阿瓦隆之主橫眉冷對,早已沒有了這次遠征剛剛開始時的那股浮躁的怒氣,反而是一種野火燃儘後的灰燼心態。

而麵對這個突兀的攪局者,兩位冠軍劍士也沒多說什麼,即使是更魯莽頑固的西吉斯蒙德,也沒有因為什麼所謂的【劍鬥比賽的榮譽受到侮辱】之類的理由,而再起爭端,就連台上的絕大多數觀眾們也是保持著沉默。

戰爭鐵匠也在向著帝國之拳做出相同的動作,他的鐵拳敲打在胸甲上的聲音甚至更為洪亮,全然不顧傷口上鮮血的流淌:兩位冠軍劍士就這樣彼此對視著,仿佛這才是這場劍鬥的最後一個回合。

摩根捏著酒杯,佯裝飲啄,眨了眨眼睛,隻用了一刹那便發覺了這個再簡單不過的事實:實際上根本不用她來發掘,因為這早就是佩圖拉博和多恩之間,讓人耳熟能詳的相處模式了。

事實上,整個人類帝國中唯二喜歡在軍團競技場這個用來切磋與解決爭端的地方,非要鬨出人命來的奇葩,也就隻有當初的食屍鬼和戰犬這兩個軍團了:但自從聖吉利斯與安格隆相繼回歸後,即使是這兩個以血腥聞名的軍團,其角鬥場中也已經極少會鬨出人命了。

你們圖什麼啊?

既然原體已經發話,不允許他們用劍鬥來舉出勝負,那麼就在退場前的這一段時間裡,看看誰會先支撐不住而倒下、落座、甚至是後退一步吧:一場比賽總得用什麼方法,來區分出誰高誰低吧?

巴亞爾從西吉斯蒙德的瞳孔中讀出了這些話,然後,他在丹提歐克的瞳孔中看到了認同,這令破曉者的二連長既無奈、又頭疼,還有點想削他們一頓的衝動:明明彼此之間都欣賞著對方的能力,讚歎對方的堅韌,那為什麼又非要糾結於這已經毫無意義,甚至連蠅頭小利都算不上的【勝利】呢?

雖然榮譽也很重要,但鋼鐵勇士與帝國之拳都不是那種為了所謂的榮譽或者競技場規則,而非要血濺五步的家夥:其實絕大多數的軍團都沒有這麼癲狂,而絕大多數的阿斯塔特戰士,也比凡人想象中的要更具有理性思維。

巴亞爾歎了口氣。

在這一刻,他多少體會到了他的基因之母在麵對著自己的兩位鐵石兄弟時的無奈:幸好,他不需要體驗太久,因為匆忙的腳步聲已經出現在了沙地的邊緣。

摩根無聲地歎氣。

而在原本安靜的觀眾席上,伴隨著拉納、也速該以及阿裡曼等人的領頭,掌聲與歡呼聲陸陸續續得蔓延開來,當兩位冠軍勇士消失在了各自的軍團中時,整個競技場內部早已沸反盈天:此時,沒人在乎勝利又或者榮譽了,沉默又響亮的掌聲,便是對這場戰鬥、這場恩怨的最好回答。

當然,隻是相對來說。

至於戰犬軍團,或者說如今的吞世者軍團,在這個問題上則是轉變得更為直接徹底:那位【紅砂之主】雖然在絕大多數的軍團事宜上都保持著冷淡的態度,但他唯獨對競技場的事情,頗為上心。

他絕對、絕對、絕對不願意看到會有鬥士在競技場中殞命,這似乎會觸及到安格隆那已經支離破碎的過往記憶中,最為黑暗且沉重的某一段:原體的這種態度直接促成了吞世者軍團的決鬥坑從原本傷亡率最高的軍團決鬥場,一轉成為了戰士們口中的【無血之台】。

第九軍團自不必說,聖吉列斯雖然明麵上不會阻止他的子嗣們在競技場中搏命廝殺,但大天使在主觀上是絕對抗拒這一點的,而一向為他馬首是瞻的聖血天使們,自然也不會再知法犯法,像阿密特那樣的混蛋終究隻是少數派。

先衝到場地上的是第四軍團的凱爾瓦倫,他帶著自己的部下以及薩拉瑪斯裔的鋼鐵勇士,而帝國之拳則是在幾秒鐘後,便也從沙地的另一個方向衝了上來:這些人接住了各自軍團的冠軍劍士,將他們扛在肩頭,抬了下去,就仿佛士兵在抬著他們得勝的將軍。

巴亞爾不清楚多恩之子是否意識到了這一點,但是從外表上來看的話,西吉斯蒙德的表情跟落敗了沒什麼區彆:那堅毅的五官上看不到半點驕傲與喜悅,唯有極度的專製與嚴肅,他與丹提歐克對視,點了點頭,用手中殘破不堪的動力劍拍在胸甲上,表達著敬意。

“……”

也許對於參與劍鬥的任何一方來說,這都算不上最好的結局,但對於所有人來說,這就是最合適的結局:想到這裡,巴亞爾不由得勾起了唇角,他發自內心的喜歡的這個結局,些許遺憾、些許不甘,但對於所有人來說,更好。

事實上……

西吉斯蒙德就算了,你丹提歐克平時不是挺拎得清嗎?在阿瓦隆那和我們劍鬥的時候,也沒講究過什麼軍團榮譽啊,怎麼在帝國之拳麵前反而較真起來了?

大家都是聰明人,都知道劍鬥進行到了這個地步,與其放任一方倒下,釀成血仇,倒不如讓強力的第三方來加以阻止:更何況,還有三位原體的意誌所在。

氣氛很尷尬。

——————

在這一刻,她甚至有些理解了遠在泰拉的馬卡多,畢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那位掌印者所要服侍的可是一個更大號的佩圖拉博,還要外加一個更大號的多恩,甚至還是兩者的結合體。

想想就可怕:也不知道那個倒黴的小老頭,這輩子還有沒有退休的那一天,即使有,恐怕也會因為找不到合適的繼任者,而被無期限地拖延下去吧。

想到這裡,蜘蛛女皇不由得笑了起來,她就這樣捏著酒杯,原地自我放鬆了一兩秒,然後,便突然覺得哪裡似乎不太對勁?

【……】

太安靜了。

摩根挑起了眉頭。

這也太安靜了,距離佩圖拉博提出那個問題,已經過去了差不多有半分鐘的時間了,哪怕多恩的聽力和反應力遲鈍的就像基裡曼的政治嗅覺一樣,他也理應對鋼鐵之主做出回應了吧?

怎麼現在還是一片安靜?

在困惑中,蜘蛛女皇看向了因維特人的方向,不隻是她,佩圖拉博也在這麼做:鋼鐵之主其實在把話說出來的那一刻,就已經心生悔恨了,他知道他在這個時候說這句話,多少是有些無端生事的含義在裡麵,但他的確很難在那一瞬間壓抑住自己的本性。

或者說……習慣?

所以,佩圖拉博隻能強行撐起了自己心中的盾牌,等待著多恩的反擊,再進行一場他其實完全立不住腳的辯論:如果是在這場遠征最開始的時候,那奧林匹亞之主還能自欺欺人一下,強行把這場辯論去運行下去,但現在,佩圖拉博發自內心地清楚,他的作為跟胡攪蠻纏其實沒什麼區彆。

但……

他就是這樣。

缺點有時候是很難克製的。

鋼鐵之主於內心裡歎息,然後靜靜地等待著多恩的……

沉默?

【……】

“……”

你怎麼不說話了,多恩?

奧林匹亞的暴君和阿瓦隆的女王同時看向了因維特的領主,而多恩也在與他們兩人對視,那張岩石般的臉上除了一如既往的嚴肅,還有幾絲真切的困惑,就仿佛在好奇他的血親們在奇怪什麼?

而他的困惑,反過來讓兩位基因原體更加困惑了。

多恩,你在乾什麼?你淩厲的言語反擊在哪裡?

摩根張了張嘴,幾乎要將這個疑問吐出來了,但她幾十年如一日的強大克製力與絕對理性,成功阻止了阿瓦隆之主丟臉,反倒是旁邊的奧林匹亞人,在原地沉默與掙紮了許久後,還是忍耐不住地又多說了一句話。

“多恩,你聽到我剛才說的那句話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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