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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9章 泰拉(七)(1 / 2)

第399章泰拉七)

“當我決定用巴爾三星上特產的水晶來打造一批藝術品,以作為禮物,送給神聖泰拉與整個人類帝國的時候,就有一個問題一直在困擾著我。”

“在這批禮物中,那至關重要的第一個,又應該選擇怎樣的一個主題呢:我本想以帝皇、人類或者大遠征作為塑造的對象,這樣的選擇雖然平庸,但勝在不會出錯。”

“它們不會有驚喜的,也不會有隱患,隻是平庸的選擇,也許大多數人不會喜歡平庸這個詞語,但我並不在其中:如果平庸意味著沒有隱患的話,那我寧願選擇平庸。”

【這可不像是一位被稱為大天使的人,能說出的話。】

“你也可以隻稱呼我的名字,聖吉列斯,姐妹:實話實說,一天到晚被那麼多人稱為天使,與那些杜撰的美好事物相提並論,是一件會讓人感到莫名羞愧的事情。”

【那你會臉紅麼?】

“……當然了。”

“不然,我要這雙能夠遮蔽我的麵孔的羽翼做什麼?”

【就像馬格努斯?】

“不,還沒那麼紅。”

#兄妹之間的輕鬆笑聲#

【……】

【你想要平庸,是因為忌憚隱患嗎,聖吉列斯?】

“是畏懼,姐妹,畏懼。”

“我畏懼著隱患。”

【天使也會畏懼嗎?】

當阿瓦隆之主有些疑問的拋出了這句疑問的時候,摩根的嘴角上有著一絲凝固的微笑:她本能地覺得聖吉列斯是在跟她開玩笑,但是看到大天使臉上的神情,又似乎並非如此。

“當然會。”

當聖吉列斯轉身的時候,他背後雙翼上最外側潔白,在剛才的靈能風暴中被吹卷的翹了起來,正無意地摩挲著摩根的側肩。

大天使的語氣低沉。

“我不僅僅會畏懼,我還會感到茫然,還會不知所措。”

【為什麼?】

“因為這個帝國。”

天使眨了眨眼睛,當他的笑容變得俏皮的時候,他的麵容總是令任何人都難以抵擋的:即使是早就已經有了心裡防備的摩根。

“畢竟,伱是知道的,無論是對於你還是對於我而言,帝國的一切其實都是某種被贈予的東西:我們在各自的母星上長大,然後被帝皇所找到,從那些熟悉的環境中脫離了出來,接著,被動地接受有關於銀河與大遠征的一切。”

“雖然我們都是發自內心的相信帝皇的夢想,但有一些事情也是我們不得不承認的:在帝國這台早就已經塑造完好的機器麵前,你和我都是外來者,都是被強行插入了這台運轉體係中的新零件。”

“不管我們的兄弟和我們的子嗣對我們講解的再怎麼詳細,但是在我們自己看來,無論是帝國還是大遠征,其中的一切,其實都還是未知的,我們隻能被動地去了解,在每一次毫無察覺的遭遇之後,積攢著屬於自己的認知。”

“你永遠不知道在帝國之中還有著怎樣的規則或者條例,人們已經習以為常,但你是初次見到,你也永遠不知道在帝國之中還有著怎樣的秘密與隱晦,當他們想要隱瞞你的時候,他們總是占據優勢。”

“而反過來,當我們在帝國之中想要隱瞞什麼的時候,在那些土生土長的帝國人麵前,我們卻並不具有什麼優勢,儘管我們是帝皇的子嗣,基因原體,和同樣如此。”

“我們都是外來者,你和我都是被迫的進入到了大遠征之中,被迫的接受了它的一切,我們雖然發自內心地渴望促成大遠征的勝利,但我們卻無法掌握最核心的奧妙,在這一點上,我們和那些倒在我們腳下的敵人,沒什麼不同。”

聖吉列斯的眉眼低沉,聲音則是嚴肅的:事實、謊言與真理在他那天籟般的嗓音中被隨意的搬弄與堆疊著,將有限的謊言裝飾成了不容置疑的真相,然後,便是他與摩根的【同仇敵愾】。

“所以我畏懼著隱患的存在,希望這樣說你能夠理解:因為它並不是我的母星上那些潛伏在沙漠之中毒蠍或者什麼彆的猛獸,我無法用我的力量與意誌去戰勝它們,而且更可怕的是,讓它們出現在我麵前的時候,我總是一無所知的。”

“我隻能去猜測,去揣摩,去通過蛛絲馬跡,來構建出一個可能的未來,而當我進行上述的這些活動的時候,我的內心與靈魂都是會缺乏安全感的。”

“所以,我就會感到不安,就會感到畏懼。”

“在這一點上,我相信你和我都是一樣的,不是麼?”

聖吉列斯微笑著,最起碼,在這一刻,大天使看起來很認真。

“畢竟,誰又知道那些看似無傷大雅的隱患,會給我們帶來什麼樣的可怕後果呢:尤其是當我們自己並非是命運的主宰者的時候。”

【……】

【你似乎意有所指,兄弟?】

摩根的眉頭微微挑起,她的話語比起詢問,更像是肯定句,而回答她的,則是聖吉列斯那完美無瑕的麵容與微笑。

“摩根,我的姐妹,雖然距離我們的相認隻有不到十分鐘,但我依舊相信,你是一個聰明人:聰明人隻需要回答,而無需解釋。”

“還是說,你打算為我們的基因之父申辯一二?”

大天使拋出這個問題,他那微笑的麵容重回了嚴肅與祥和,當他的頭顱旋轉的時候,在那無價的雪白脖頸上,隱隱約約能夠看到墨綠色的斑駁,就像是被幕布所遮掩起來的深邃寶石。

阿瓦隆之主的目光先是不可避免地這些寶石上停留了一刹那,才轉移到了聖吉列斯的麵容上:趁著這個功夫,她回想起了自己之前所收集到的,有關於各個基因原體的詳儘資料。

在這一點上,塔拉辛中士可是幫了她的大忙:雖然這幅老骨頭架子為什麼會有每位基因原體的詳細資料,本身就是一件令人細思極恐的問題了。

而根據那些資料,再參考一下聖吉列斯剛才的話語,摩根便很輕易地確信了一件事情:她的這位巴爾血親,果然就如同資料裡所說的那樣,對於人類之主的態度,反而算不上是多麼的美妙,完全能夠媲美察合台可汗。

於是,摩根笑了起來。

【申辯倒是說不上,但無論如何,我們依舊要對我們的基因之父保持敬畏,兄弟:畢竟,敬畏既可以來源於內心深處的尊重,也可以來源於對於共同夢想的追求,卻同樣也可以是……】

摩根眨了眨眼睛,在她瞳孔中那一閃而過的沉重光芒,並沒有被聖吉列斯所錯過。

【畏懼。】

“……”

【對於力量的畏懼。】

“……”

【和你一樣,我也是一個會畏懼的人。】

大天使眯起了眼睛,而摩根則是毫不客氣的與他對視著,將自己臉上的笑容一點一滴地雕刻在了聖吉列斯那琥珀色的瞳孔之中。

“何出此言,姐妹?”

【字麵意思,兄長。】

摩根眨了眨眼睛。

【就像你說的那樣,當我們來到這個帝國的時候,對於這個帝國內部的一切,我們都隻能去猜測與揣摩,通過其在第一次會麵中給予我們的善意或者惡意,來給出屬於我們自己的回應:我們注定是被動的那一方。】

【而在這個被動的過程中,來迎接我們的基因之父,不正是我們所需要麵對的第一個未知麼:來源於帝國的未知。】

【十幾個兄弟同時為了一個事業而戰,但是我們都清楚,在我們的內心中,指引我們前進的旗幟絕對不會是相同的,因為帝皇給予我們的善意和惡意也是不同的。】

【……同床異夢。】

【這個詞也許不太合適?】

“……”

“是有點。”

聖吉列斯點了點頭,但他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幾乎就在摩根停止話語的那一刻,大天使悄無聲息的靠的更近了一些,問出了心中的下一句問話。

“那你又為何要畏懼呢?”

【……】

摩根回以一個微笑,她並沒有停下腳步,而是繼續向前走,無聲的超過了聖吉列斯剛才所站立的位置:伴隨著他們的前進,那個名為軍團的雕像的目的地,也已經出現在了他們的視野之中,再也不需要大天使的指路了。

所以,阿瓦隆之主的下一句回答是停留在了空氣中,任聖吉列斯去一一拾取的。

【有些人是看到了帝皇所描繪的偉大戰爭畫卷,所以離開了他的森林與城堡,來到了帝國。】

【有些人是將帝皇看做是他們心中豪邁的人間投影,於是收斂起了他的傲慢與狂放,成為了大遠征所需要的獵犬。】

【還有些人,他們並沒有什麼樂觀的原因,他們終日被自己的瘋狂與智慧所困擾,他們加入大遠征的唯一理由就是,他們發現未來的他們會怎麼做。】

【而我則不一樣,因為我的理由更為單純。】

【當我來到了我人生的十字路口,決定選擇我的命運的時候,帝皇早就已經在那裡等著我了:全副武裝,嚴陣以待,不容置疑,冷漠無情。】

【在有些人麵前,帝皇是贈予者,在有些人麵前,他又是個偉岸者,另一些時候,他也可以是一切的審判者。】

【但在我這裡:他是一個純粹的征服者。】

【鐵腕、權威、柔軟的鹿皮手套下的金剛之手:他並沒有給我更多的選擇。】

摩根的嘴角掛起了一絲苦澀的笑容,當她轉過頭來,看向了聖吉列斯的時候,她讓自己的視線能夠直射入天使的心房之中,確保他在此刻說不出更多的謊言。

【那麼你呢,兄弟:帝皇對你又如何呢?】

“……”

麵對這句詢問,大天使那明亮的麵容暫時地隱晦在了發絲所形成的黑暗之中。

讓他撥開了自己的發絲,再次露出微笑的時候,他的臉上有一種漫長沉默之後所出現的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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