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羅馬 布匿與西庇阿(二)_戰錘:以涅槃之名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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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8章 羅馬 布匿與西庇阿(二)(1 / 2)

第308章羅馬布匿與西庇阿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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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紀年。

一個標準的、足以精確到天的紀年,也是一個對於整個銀河係和整個人類帝國來說,有些特殊,卻又沒那麼特殊的日子。

就在屬於這一天的太陽正進行的東升西落的瞬間,在人類帝國那橫跨整個銀河的版圖上,有著數以千億計的世界,正在安穩與繁榮中歡慶著新一年的到來,共同為了飄揚於天空之上的雙頭鷹之旗,而舉杯讚頌。

但也就是在這一天,在同一片銀河的四麵八方,也正有數以千億計的世界,在無窮無儘的戰火中燃燒,在席卷銀河的浪濤中湮滅、在人類之主那無窮無儘、永不疲倦的征伐鐵騎麵前,經曆著宿命一般的絕望、痛苦與死亡。

從卡利班到阿瓦隆、從芬裡斯到因維特、從神聖泰拉再到馬庫拉格,文明與滅亡、繁榮與混亂,宛如一對互相憎恨,卻又永遠都無法分離的雙生子,共同在人類之主所掀起的,名為大遠征的舞台上,上演著一場矛盾重重的毀滅歌劇。

這對可憎的雙生子,以一整個泰拉標準年為幕起幕落的時限,把無數的戰區與艦隊當做信手拈來的侍從,一心一意地歌頌著人類之主那永不停歇的宏達敘事,讓每一個人類的世界,都狂熱地沉浸在了所謂的榮耀與複興之中。

而現在,就在這偉大歌劇最陰暗的角落,就在每一個如癡如醉的觀眾都不曾在意的地方,一場注定將默默無名的殘酷屠殺,也伴隨著新年的到來,而拉開了帷幕。

此時,距離人類之主在神聖泰拉上開啟了他的偉大遠征,並將長劍指向了萬千寰宇的時刻,已經過去了整整八十八個泰拉標準年。

而距離那場曾經席卷了大半個銀河,令數以千百計的浩渺星區化作焦土,如今卻又已經被幾乎整個帝國所遺忘的第二次冉丹戰爭,也過去了整整十二個泰拉標準年。

一切似乎都太晚了:但一切又仿佛剛剛好。

就這樣。

在大遠征開啟之後的第八十八個泰拉標準年的新年那天,人類帝國將滔天的戰火燃燒到了冉丹最後的土地上,由阿拉喬斯、考斯韋恩與拉納所指揮的先鋒艦隊,在跨年的那一刻,距離冉丹帝國最重要的母星係,已經隻有一步之遙。

以烈火為信。

戰爭開始了。

——————

它死了。

就在他的麵前,就在他的漆黑色瞳孔裡:它死了。

真是死的恰到好處。

拉納不由得如此想到。

作為蜘蛛女皇的禁衛總管,首席老近衛軍已經學會了用與基因原體完全相似的冰冷瞳孔,去看待會威脅到摩根的一切存在:無論它們的外在表現到底是敵是友。

這項工作並不如表麵上所描述的那麼輕鬆:當他的目光為了基因原體的安危而陷入冰冷時,他往往要麵對許多難以想象的對手:可能是麵容殷勤的星球總督、可能是功勳卓著的凡人輔助軍軍官、甚至可能是另一位偉大的基因原體。

在這些掌握著巨大能量的來客之中,不是沒有人曾對禁衛總管釋放過善意,但是作為基因之母的最後一道防線,拉納很清楚他應該保持什麼樣的態度:無論飄到他麵前的善意是何等的真摯,回應它們的永遠隻有拉納冰冷的視線。

除了同為摩根之子的其他戰鬥兄弟們,禁衛總管不會真正的相信任何人:這令他的職責幾乎從未出過差錯,也讓他的名字在凡人中化為了傲慢與無禮的象征。

在一向與凡人親善的破曉者軍團之中,這樣的差名聲可是極其不多見的,雖然拉納也完全不在意就是了:他甚至感到了驕傲。

因此,與其上述的那些存在相比,此刻正漂浮在首席老近衛軍麵前的,這些不斷燃燒著的,異形戰艦的殘骸,簡直再友好不過了:最起碼,拉納已經不需要擔心諸如誤傷之類的問題了。

在獲得了又一場血腥、瘋狂且艱辛的勝利之後,也隻有像這樣的喜悅,才能夠在禁衛總管的心中迅速地一閃而過,給他那可近乎枯竭的心臟補充一點維係下去的動力。

就這樣,已經在指揮台上不眠不休地指揮了四十六個小時的首席老近衛軍,閉上了他的眼睛,以近乎於強迫的態度,命令自己的大腦深度休息了兩分鐘。

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便正好能夠看到:守在曼德維爾點前側的最後一艘冉丹戰艦,是如何的徹底死,並翻滾過他的視野的。

這個守衛在現實宇宙與亞空間之間的帷幕麵前的衛士,是整場戰鬥中最後一個犧牲者,當戰火燃燒到它的麵前的時候,它的大部分褻瀆同胞都已經化作了那遍布在整個星係中的,燃燒的虛空廢墟。

雖然這樣的絕境並沒有削弱它的抵抗,卻也讓它的命運邁入了不可避免的深淵:至少十二艘效忠於人類帝國的大小戰艦在第一時間就將它團團包圍,鑄造世界瑞紮所特產的加強等離子氣體召喚來了死神的蒼白火焰,從四個方向湧入了它的艦艏與甲板,緊隨而來的宏炮炮彈則是如同一把被炙烤過的滾燙手術刀一般,在那些金屬皮膚的潰爛傷口上儘情地肆虐,炮台和尖頂被粗暴地撕了下來,而那些用連枷所裝飾的標誌性高塔,則是從一開始就成為了集火的目標,比戰艦本身更快的迎接到了死亡。

禁衛總管沒有再下達任何的命令,他以一種嚴肅的麵容,靜靜地目睹著那燃燒的殘骸最終被黑暗中的爆炸所徹底吞噬,那些被炙烤的鮮活生命,就似乎能將它們的臨死哀嚎,傳遞到人類的耳旁一般,而讓它們苟活於虛空中的氧氣,則是讓等離子引發的烈焰又短暫的延續了一會,才不情不願的消亡。

等到這一切都結束的時候,那死去的異形戰艦也已經翻滾過了拉納的視野,卻不曾再吸引到禁衛總管的半分注意力:拉納佇立在指揮台的全息屏幕麵前,全神貫注的思考著自己的事情,他那張單薄的嘴唇張起又閉合,似乎在無聲的低語著什麼。

“敵艦擊沉。”

這聲音既像是身後探測技師的通報,又像是禁衛總管自己的自言自語:但無論它是什麼,這句話語就像是某種引力般,將拉納從他的沉思中牽引了出來。

他抬起了頭,後知後覺地看向了全息屏幕中的曼德維爾點:那宛如水麵般波動的空間,以人類帝國已知的任何一艘巨艦都要龐大,而它本身所蘊含的戰略價值,更是勝過了不計其數的富饒星區。

拉納靜靜地看著這個連通著亞空間與現實宇宙的交點,笑了。

他知道,隻要跨過了這道奇異的星宇之門,就是整個冉丹帝國最後也是最重要的首都星係了,那是足以終結整場戰爭的關鍵點,是他的基因之母的戰略計劃中,永遠不可能完全避開的那一把達摩克利斯劍之劍。

他知道,他的任務就是一路殺到眼下這個地方:奪取通往冉丹母星的曼德維爾點,穩固其一側的通道,然後耐心等待著他們身後的主力艦隊前來。

在他領軍出發之前,這就是第二軍團之主所叮囑他的全部,而現在,他已經完成了母親的命令,不折不扣的完成了,沒有一絲一毫的瑕疵與遺憾。

沒有什麼能比這個更讓禁衛總管感到高興了,他陷入了短暫的純粹喜悅之中,甚至沒有在第一時間注意到,一道嶄新的全息投影正在他的身後逐漸浮現。

當他後知後覺地轉過身時,他看到了考斯韋恩那被黑色頭盔所嚴密保護起來的頭顱:獅王總管的穿著就如同對於他的基因之父的細心模仿,隻不過更為低調,他穿著虛空強化型的馬克3式動力甲,左肩和脛部用加固釘強化,看起來剛剛塗過漆,有些明亮的黑色與那粽白色的兜帽堪稱相得益彰。

“拉納。”

當考斯韋恩發言時,即使隔著全息投影與頭盔通訊器,禁衛總管卻依舊能聽出那其中的疲憊: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他才宛如發現了新大陸一般,覺查到了自己的喉嚨也具有著相同的乾澀。

“考斯。”

“你那邊損失如何?”

“還能接受,冉丹的抵抗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強烈,也許是因為它們已經把所有的精華轉移到了它們的母星係:這不是什麼好消息。”

獅王總管笑了起來。

“最起碼現在,這也不是我們需要擔心的事情:阿拉喬斯已經趕赴了戰艦後方,收攏那些在戰爭中被衝散的部隊,他希望我們能夠按兵不動,做好防禦準備。”

拉納挑了一下眉:他了解阿拉喬斯這個人物,這位暗黑天使軍團第九騎士團的首席,即使放在遍地勇士的阿斯塔特戰士中,也是在勇猛方麵出類拔萃的那一批。

他提議防守?

“是出了什麼問題麼?”

麵對拉納的詢問,考斯韋恩沒有回避話題,他先是看向一邊,迅速地回應了某些來自於全息投影之外的詢問,才用著一種故作輕鬆的語氣,回答了摩根的子嗣。

“你知道的,拉納,艦隊中最好的那一批領航員,都集中在了阿拉喬斯的戰艦上,他們用自己的靈能之眼看到了了不得的事情:在這個曼德維爾點的身後,的確通向了冉丹的母星,但也通向了一個蓄謀已久的死亡陷阱。”

“領航員們的驚鴻一瞥就足夠讓我們不得不謹慎了:他們看到了整整一大片圍繞著曼德維爾點的空白區域,那裡除了戰艦、引擎和武裝衛星之外,什麼都沒有,而在它們的兩側,則是密布著武器平台,魚雷發射井和詭雷區組成的防線,縱深差不多有數十萬公裡,圍繞著整個星係,密不透風。”

“而在它們身後,才是十多個行星和數百個小型星體:幾乎每一個都被全副武裝到了牙齒,你完全可以把它們看做是足以單獨對抗艦隊炮火的小型要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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