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並沒有參與這本書的編纂,我隻是在作為一個試讀者來檢查這裡的錯誤而已,我也不能告訴你它的作者,赫克特,不過你很快就會知道的。”
摩根之子點了點頭,沒有再繼續追問,兩人閒聊了幾句,很快就把話題轉移到了那幕布之下的半成品之上。
“你們最近怎麼流行雕塑了?”
阿裡曼眯起眼睛,看向了幕布之下的些許玲瓏,不由得回想起了他幾天之前所目睹到的,那個令人難忘的場麵。
他親眼看到了:首席冠軍巴亞爾的臉上同樣洋溢著微笑與興奮的情感,他就像是此時此刻的赫克特一樣,推著一塊兩米多高的超大型貨物進入了公共活動室,不過稍微不同的是,他推的是一塊毫無雕刻痕跡的大理石塊。
然後……
然後巴亞爾在他的麵前拔出了加長過的切割機與角磨輪,以一種快到阿裡曼幾乎無法捕捉的速度開始了自己的作業,雪白色的旋風包裹了房間的角落,馬格努斯的子嗣隻能勉強看到那些如假包換的大理石碎塊毫無留戀地墜落在地,就像是一坨坨被打碎的豆腐一般,一點都沒有石質材料的頑固脾氣。
有那麼一刻,阿裡曼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巴亞爾:為什麼他的事情總是那麼離譜?
“沒什麼,一場興趣使然的軍團比賽而已,增加情誼。”
“很嚴肅的比賽麼?”
“算不上……半正式的吧,比起你那【阿裡曼的憤怒】,差遠了。”
“……咱們能不能彆聊這個?赫克特?”
“彆害羞,我的朋友,這不是一個惡意的稱呼,恰恰相反,在【阿裡曼的憤怒】之後,你才開始讓我們刮目相看,我們才開始認識到我們之前的行為多少有些狹隘了。”
“這是一個值得銘記的事情,阿裡曼,在那之前,與你的決鬥大多數負麵情緒所驅動的,但是在那之後,所有人都是慕名而來。”
“所有人都是?”
“嗯……好吧,其實不少人,包括我,都是另一個原因。”
“什麼原因?”
“大家都去和你競技過了,我要是再不去……有點不合群。”
“……”
赫克特微笑地略過了阿裡曼的問題,摩根的子嗣們默契地把比賽局限在了軍團之中,不想讓其他人知曉,而阿裡曼也沒有過多的糾纏與好奇,他隻是頗為誠懇的交叉著手指,訴說自己在藝術方麵其實並沒有多少建樹。
“沒事,我也沒有多少經驗。”
赫克特笑著,便要走過去掀開那張幕布:在他夜以繼日的努力之後,這座雕塑已經稱得上是一座半成品了,它的頭顱和五官已經大體雕刻完畢,足以清晰地從中分辨出摩根之子對於基因之母的無儘狂熱與擁戴。
儘管在赫克特看來,他的雙手現在根本無法描繪他心中基因之母的完美容貌,甚至連半分的相像都無法真正的達到,但他相信自己的天賦和後天努力終究會克服此時此刻的困境,完成對原體的歌頌。
畢竟,此前觀看到他的半成品的凱隆閣下,可是在漫長的驚愕與不知所措之後,給予了赫克特一個極高的評價呢。
赫克特現在都記得那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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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克特。”
“嗯?”
“你的作品……讓我想起了我曾經聽說過,見過的一個人。”
“誰啊?”
“一位帝皇之子,一位很老資格的帝皇之子的戰士,非常強大……具體來說,他的藝術風格,應該是帝皇之子中的某種少數派。”
“多謝你的誇獎,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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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克特微笑著,掀開了帷幕。
阿裡曼也隨之眯起了眼睛:有那麼一刻,他擔心自己下意識的第一反應會傷害到這段友誼,但當他真正看到那個作品的時候,馬格努斯之子的眉頭挑了起來。
居然……還不錯。
非常的傳神與生動,的確讓人一眼就能認出雕刻的人物,雖然很多地方還很模糊,但是那粗狂的五官線條,已經讓雕刻對象的身份呼之欲出了。
阿裡曼忍不住的點頭,這讓赫克特不由得更加的驕傲,隻不過在點頭的同時,馬格努斯的子嗣依舊緊皺著眉頭。
……
……
奇怪啊。
他怎麼不知道,赫克特和阿巴頓的關係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
他居然還會給阿巴頓造雕像?
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