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瑪卡多,有一些是失敗品,或者說,劣質品,他們並沒有達到我的預期。】
【二號……還有……】
【十一號。】
【他們是資曆最差的兩個,我甚至懷疑他們是否能夠完成我所交與的任務,不讓我失望。】
瑪卡多似乎在歎息,又或者說他隻是單純的站在那裡,聲音中流露著擔憂與人性的軟弱。
“儘管如此,吾主,我依舊不認為對他們施加更多的改造會是一件好主意,尤其是十一號,我們幾乎是在與基因原體的真正本質背道而馳,吾主,這會出問題的。”
【如果隻會恐懼於問題,那我們做不成任何事情,瑪卡多。】
【靈能也許是一個無法逆轉的趨勢,但這並不意味我們可以完全地順從他,事實上,瑪卡多,我的朋友,你知道的,在我的心中,如果人類能夠擺脫靈能的詛咒,那才是一條真正美好的道路,不過我同樣知道,這條道路的可能性是多麼的微弱。】
【也許我們永遠也無法踏上那條道路,但我們可以嘗試,可以留下一個應對未來最微小的可能性的必要手段,所以,我讓十一號承擔起了這個責任,他會在現實宇宙裡建立自己的史詩,絕對的理性與計算是我的禮物。】
“絕對的理性並非是一件純粹的好事,吾主,犧牲與奉獻靠的是內心中燃燒的感性的火焰,讓它們能夠支撐起勇氣的光芒,去完成一個又一個奇跡。”
“但理性不同,吾主,在理性的儘頭所盤踞的並不是人類,而是徹頭徹尾的野獸。”
“而且,在原體這個層次,我們無法後天地創造出不可接觸者,吾主,我們隻是在投機取巧。”
“我們把十一號塑造成了一個不可接觸者,但我們都知道,他不可能是一個不可接觸者,這是一個根本上的駁論。”
【駁論並不會阻礙他發揮自己的力量,為了真正偉大的事業做出他的貢獻。】
【瑪卡多,我的朋友。】
【這既是是一次嘗試,也是一組對比,同樣是會緩解我心中某些疑惑的小小實驗。】
【長久以來,我們都生活在這片息怒不到的大洋的腳下,我們種族的未來與安寧都在仰仗著大海本身的寧靜,甚至是那些海中的野獸都會被看作是具有神性的個體,受到不應存在的崇拜。】
【但現在,瑪卡多,我將解答這個疑問,我將設計新的思路,我將抹除我心中的疑惑:我們是否可以拋棄陸地的生活,長出魚的鱗片與鰓,成為一種徹頭徹尾的大洋中的生物,這種進化的選擇對於我們的種族,是否友好?】
【我們是夠能夠成功,是否需要在意新的事情,是否會被那些海洋中的巨獸所吞沒,這都是最為關鍵的問題,而我也可以告訴你,我的朋友,我並不希望這條道路成為人類的選擇。】
【而另一種思路則是更為絕望與現實,我的朋友,我並不想隱藏這一思路,因為我很好奇,如果我們離開了海洋,前往了內陸的最深處,成為了與海洋沒有任何關聯的子民,我們是否能夠繼續的延續下去,並且繁榮昌盛?】
【所以,我改造了他們,二號與十一號,一個徹底的擁抱了海洋的力量與詛咒,而另一個則是徹底的遠離了海洋,甚至成為了海洋的詛咒。】
【這是一次實驗,瑪卡多,一次昂貴的實驗,但我有辦法讓它物超所值。】
【而他們要做的,就是接受他們的名字與身份,承擔他們的使命與苦難,然後為了更偉大的一切去付出一些代價,僅此而已。】
【這並不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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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慢的黃金野獸挺胸抬頭,緩緩地離開可這個房間,他的扈從緊緊的跟著他,繼續醞釀著滿肚子的主意……或者陰謀。
摩根看著他的背影,隻是安靜地看著,看著他漸漸消失,然後便是一種黑色的浪潮在一瞬間席卷了她的意識,讓她的視野逐步的從房間中消失。
她的心靈是安靜的,平淡的,曾經那些能夠在她的心中燃起最低限度的火焰的稱呼,比如說【失敗品】,如今已經無法讓她擁有更多的憤怒了。
摩根並不恨帝皇,她並不恨這個締造了她的苦難的人,畢竟她連有關於【憎恨】的情感都沒有,又怎麼會去恨一個人。
但這並不意味著摩根決定在未來成為他的締造者的乖寶寶,在摩根推測的未來中,她遲早有一天會和帝皇在戰場上相遇,等到了那個時候,兩人之間隻會是戰爭、背叛與絕對的力量。
畢竟,她不恨帝皇。
隻不過在她的未來中,並沒有帝皇的位置。
就像帝皇的未來中,同樣沒有摩根的位置一樣。
而隻要她的締造者還佇立在那裡,摩根的未來就永遠不會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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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之主緩緩地走出了那個房間,瑪卡多緊緊的跟在他的身後。
他們的速度並不快,直到一段時間之後,人類之主才慢慢的移動著自己的身軀,走到了一個光亮無法遮照到他的地方,而在這裡,還可以勉強的看到那些培養艙所反射出來的淡淡光線。
就這樣,這位無情的,卑鄙的,貪婪的,傲慢的人類之主,在這個任何人都無法看到他的地方,在這個走廊中最昏暗的角落,在這個他不用履行任何責任,背負任何希望,樹立任何權威,思考任何計謀的地方,看著自己現在唯一一個能夠信任的老朋友。
歎著氣。
【瑪卡多,吾友。】
【我的那些子嗣,伱說……】
【我該拿他們怎麼辦呐……】
今天實在是太困了,這張完全沒有發揮好,我先睡了,等我明天起來再精修……
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