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火炬_戰錘:以涅槃之名_思兔 

第80章 火炬(1 / 2)

第80章火炬

在第一軍團的基因原體麵前,摩根一向是一個很溫順的人。

她不會反對任何命令,也不會被發現有任何陽奉陰違的舉動,她總是沉默的前進、絕情的獵殺、又或者在無關緊要的時刻用著毫不遮掩的慵懶語氣傾吐自己的想法。

莊森一直知道,她有問題。

但他也一直沒有足夠的理由與動力,去消除這個隱患。

這個銀發的女性一直沉默地跟在他身邊,她從未顯露出真正的敬畏,卻也從未讓自己的價值低於被清洗的紅線,她的能力與功績伴隨著戰爭的蔓延而增長,甚至連最頑固的暗黑天使都會對她存在於【不屈真理號】的這個事實表示尊重與理解。

有很多次,當【雄獅】的手指輕輕劃過劍柄的花紋時,他都在構思著那幅場景:利劍出鞘,撕破空氣,劃開那雪白的脖頸,讓冰冷的劍刃與更冰冷的空氣灌入那滾燙的血管之中,如同無情的汛洪衝破了精巧的堤壩,將田野、城市與生命卷入毫無抵抗力之力的漩渦之中,將所有的活力與悲傷吸食殆儘。

她也許會死於失血,又也許會死於氣道被堵塞所引發的肺動脈栓塞,如果他的力量更大一點的話,她那顆漂亮的頭顱就會像被遺棄的皇冠一樣墜落,但那樣的場麵未免過於野蠻,會讓他想起一些不好的回憶。

但毫無疑問,但無可避免,會有人流血,會流很多很多的血,那白天鵝的傲慢長頸會被猩紅的毒蛇所汙染,她那張總是寫滿了懶散與思量的麵龐也許會泛起輕微的紫色,就宛如她所釀造的那一排排醇香的酒液。

最後,那單薄的軀體會倒下,連一絲灰塵都不會泛起,她也許會平靜的接受、憤怒的掙紮、惡毒的詛咒、不甘的問詢、又或者動用著巫術的小小手段,以及其他在他意料之外的方法,來印證自己那並不真實的身份。

無論如何,一切都會結束。

隻要他真正的揮出那一劍。

一切都會結束,走上正確的結局。

他的感性、他的本能、他作為一個【人】的那一麵,他為了擠進帝國的牢籠所穿戴起的浮華盔甲,都在如此的咆哮著,都在如此的勸告著,它們渴望他的刀劍揮出,讓肆意的鮮血在所有人的震驚中濺濕牆壁,讓這個不懷好意的假麵女郎在錯愕的嗚咽中死去。

基因原體的手指摩挲著劍柄的花紋,感受著那浸潤過鮮血與死亡的腥甜。

下一刻,他的手指掠過了這一切,拍了拍另一側的肩甲,拂去那些伴隨著腥風而飄散過來的灰燼。

他不需要那麼做。

那是一種浪費,一種可恥的浪費,一種錯誤的判斷,一種怯懦的猶豫,一種付出遠遠大於收益的最愚蠢的行徑。

看看這個沉默的凡人吧,她能夠做到很多的事情,能夠破解很多的苦難,能夠讓他放心大膽地把她帶去最危險的前線、最惡劣的戰場、最極端的區域、最血腥的任務,她的能力有目共睹,她的態度值得肯定,而她的死亡也不會讓人特彆的痛心,不過是自己的兄弟那狹隘的歧視又多上幾絲而已。

而更重要的是,而在這一切理由之上的最主要的因素是:她被控製著。

她的居所在他的艦隊裡,她的戰友是他最忠誠的子嗣,她的脖頸、她的頭顱、她的那條脆弱不堪的小命,都被他死死的纂在了掌心之中,甚至都不需要他的出手,考斯韋恩和阿拉喬斯那隱藏起來的裝置,都足以讓一個最癲狂的靈能者宛如羔羊般無力。

他沒有理由不好好利用這一切,儘情的發布指令,儘情的揮舞這把刀劍,直到她徹底的破碎,又或者自己不再需要她了。

他有什麼理由拒絕這一切呢?

他的理性,他的野蠻,他留在卡利班深林之中的那道虛影,他潛藏在自己內心底的那個真正的【萊昂—莊森】,都在苦口婆心地訴說著這個道理。

這個銀發的假麵女郎,她還有著未被榨乾的價值,她還被自己所掌握著,她還沒有因為野心和愚蠢而觸碰自己的底線。

所以,她還可以留下一條小命,去在陰影中構思自己的計劃,他不在乎那一切。

她可以活下來,暫時。

但當他不再需要她的時候,她就必須從他的軍團中滾蛋,又或者永遠的保持沉默。

那不會太久,也許是一個月之後,又也許是這場戰役結束之後,他很快就會趕走她,趕走這個隱患。

——————

三年前,莊森就是這樣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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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不對勁。】

當他們距離那座冉丹的指揮中心隻有咫尺之遙的時候,摩根終於再一次地說話了。

【恕我直言,莊森閣下,難道你不覺得這一切實在是太順利了麼?】

【是很順利。】

沒有預想之外的對手,也沒有真正垂死的掙紮,這個掌控著四百萬冉丹武士和數以億計的奴隸的核心區域就仿佛將自己的所有命運寄托在那虛無縹緲的隱蔽性上,冉丹也從來都不是如此軟弱的種族。

基因原體點了點頭,隨後,他便發出一陣輕笑,隔著獅盔,這笑聲變成了在金屬之間來回動蕩的洪亮之音。

【所以呢?】

【所以……】

摩根的話音尚未落地,阿拉喬斯便從他們的身後衝了上來。

“吾主,考斯韋恩彙報,一股巨大的亞空間能量突然在我們的右側……”

【我已經看到了。】

順著獅王的話語,在暗黑天使軍鋒右側的無儘狂風之中,一扇深藍色的靈能之門如同巨獸張開的大口,猛然間從風暴中裂開,而僅僅是這裡,在他們的身後,在他們的左側與前方,一扇扇傳送門被同時打開。

它們是如此的高大,足足有幾十米高,無聲訴說著大門對麵那些存在的可怖。

【你覺得這會是什麼?】

摩根聽到了莊森那緩慢的問詢。

她甚至不需要想。

【如果是反撲,那未免太晚了。】

【如果是掙紮,那未免又太早了。】

【但如果,這是一場埋伏,一個陷阱,一次用冉丹的堂堂戰帥作為誘餌的豪賭,來殺死困擾著它們的【雄獅】與【飲魂者】,那的確是掐算了一個好時機。】

【我看到了一些熟悉的記憶,看起來它們已經猜到了在薩比斯星係發生了什麼,它們猜到了你當初是如何狩獵它們的同胞的,於是開始了拙劣的模仿,儘管這很失敗。】

【它們以為所謂的狩獵隻需要將誘餌擺放整齊,然後布下陷阱和獵戶,這些異形永遠不會懂得,真正讓狩獵得以成功的,是那顆高貴、野蠻且狡詐的心靈。】

隔著鋼鐵的頭盔,獅王的嘴角略微勾起,他開口了。

【的確是一場豪賭。】

【但我沒有理由不去吃下它。】

【阿拉喬斯,把後麵的部隊都召集過來。】

他訴說著命令,然後把視線重新投在了摩根的身上,眼看著這個凡人微微歪著腦袋,擺出一副無辜的樣子。

【在我的第九騎士團與五百眾後麵,有著大約一千人的軍陣,他們都是從泰拉或者卡利班的騎士團帶來的老兵,在我回來之前,這一千人聽從伱的指揮。】

【攔住那些傳送門裡的家夥,我不管它們是什麼,攔住,或者消滅它們。】

【它們還不足以讓我放棄一場獵殺。】

摩根微笑著,她的瞳孔就宛如佇立於風暴之中的,冰藍色的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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