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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我得到的資料,我的那兩名血緣兄弟,馬格努斯和佩圖拉博,在黎明星與她有過接觸,而結果就是,馬格努斯親自任命她為顧問,還親筆寫了一封對於她的保證信,佩圖拉博則作為第二擔保人。】
【我不確定這背後的邏輯,我不確定馬格努斯有沒有看出她的問題,但是我更願意相信,他沒看出來,而佩圖拉博同樣也沒有看出來。】
【他們被自己那匪夷所思的愚蠢與傲慢遮蔽了眼睛。】
【而我對此,毫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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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根行走在走廊上,她走的並不是很快。
畢竟,現在的她還是【傷員】,是一個剛剛做完記憶清除手術,不由得傷上加傷的可憐家夥。
她的身影在黑色的牆壁上留下了更為晦暗的一道影子,一路拖到了漫長走廊的另一頭,這位看起來精疲力儘的女士隻是低著腦袋,紊亂的靈能在她的四周擴散。
在她的身前,阿斯莫德斯在帶路,但這位智庫九成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身後這位過於危險的同行身上。
可直到他引到了摩根的臨時房間,一切都很正常,正常到……讓人失望?
阿斯莫德斯看著摩根關上門,不由得在腦海中複盤著一切:他帶著半打智庫,大張旗鼓地做了這次法術,精準的清洗了摩根在過去三個泰拉標準時的記憶,然後再把她帶來了這裡。
不可思議的順利……
暗黑天使的智庫點著自己的腦袋,仔細地搜索著,卻又不得不確認:這些記憶都是真實的,摩根真的……異常配合。
阿斯莫德斯的目光再一次劃過了摩根的那扇房間,這一次,有了些許的欣賞。
而在房間裡麵,摩根看了眼桌子上那盆剛剛抽出嫩芽的葡萄藤,伸出手,緩慢地把玩著,那藤蔓在靈能的指引下,就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在她的掌心摩挲著。
有時候,她會想養一隻貓。
聆聽著阿斯莫德斯漸漸遠去的步伐,摩根露出了一絲笑意。
這一次,不同於在薩比斯星係的操作,她並沒有觸及阿斯莫德斯又或者任何暗黑天使智庫的記憶,在【不屈真理號】上,她暫時還不想進行任何冒險。
對於莊森這種人來說,背地裡的小動作比麵前的小動作更為可恨。
麵對暗黑天使的靈能手術,摩根隻是選擇了一個簡單的把戲:那些暗黑天使當然會認為手術成功了,因為摩根自己已經把所有的記憶都【藏】起來了。
簡單來說,普通人的靈能世界就宛如一座池塘,而屬於阿斯塔特智庫的可能會大上一些,就像是一個湖泊。
暗黑天使的智庫自然也是按照這個標準來進行手術與檢查的,他們在屬於摩根的那座【池塘】裡麵掘地三尺,確認了一切的安全性。
但很可惜,他們所檢查的,無非是摩根從自己的靈能海洋中所瓢起的一勺水而已。
他們是不知道這一點的,哪怕是他們知道了,他們也不會選擇相信,畢竟,河底的卵石是無法想象巨浪波濤的險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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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可憐呢……
就像她一樣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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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斯韋恩感覺自己的呼吸有些困難。
“您懷疑……這與馬格努斯大人有關?”
【他沒這個腦子,也沒這個心性。】
莊森站起身來,他把大劍插在了剛才的座位上,雙手空蕩蕩的,走在競技場廢墟的中央地區。
【如果這個人是從第十三軍團來到,那我倒是會好好的思考一下,她的身後是否有我那位奧特拉瑪兄弟的小算盤。】
【而如果她曾經效力於影月蒼狼,情況反而會更好一些,荷魯斯是個追求場麵的虛榮家,他更喜歡用一些明麵上的手段。】
【但是馬格努斯……】
考斯韋恩能感覺到,自己的基因之父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種冰冷的諷刺。
【她的身後並沒有站著我的某位兄弟,但是這並不妨礙她有問題。】
“……需要我帶人,把她抓起來麼?”
【為什麼要抓。】
莊森扭頭,看向了自己的子嗣。
“畢竟她是一個……問題人物。”
【然後呢,把她關起來,以防萬一?】
“……是的。”
基因原體拍了拍子嗣的肩膀,他用一種近乎於教誨的語氣訴說著。
【且不說她的身上現在還披著千子軍團的身份,而且她本身的確擁有著一定的使用價值,這些都足以讓我在她正式犯蠢之前容忍她的一條性命。】
【更何況,如果是為了安全與羈押著想的話……】
【在這個艦隊裡麵,有哪裡比我的視野之中更適合羈押?又有哪裡比我的劍鋒之中更為保險?】
【以防萬一?我現在不就在這麼做麼。】
考斯韋恩一時啞然。
在他組織出新的話語之前,他的基因之父隻是揮了一下手,下達了自己的命令。
【在不屈真理號上給她留一個房間。】
【然後……】
他想了想,又看向了自己的子嗣。
【我的兄弟給了她什麼職位?】
“嗯……凡人高階顧問。”
【不錯的位置,正好我也缺少一名靈能方麵的凡人顧問,就算是向我的兄弟馬格努斯借走她一會兒了。】
【他的這個顧問不錯,我這邊先用著。】
【我相信他是不會介意的。】
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