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無極在雨幕之中來到了一處破廟。
那破廟供奉的是三十三重天之中的一路上神。
凡人們心中有神佛,神佛心中未必有凡人。
那破廟裡,陳無極和冼星河見到了善重信與善飛兒。
破廟之中,蛛網遍布。
破敗氣息與黴味兒混合在一起。
善飛兒一襲紅裙,美麗如精靈。
她點了燭火,安靜的待在一邊。
善重信肅穆青服,如一座神祗一樣。
陳無極就站在門口,並不進去。
冼星河在一旁顯得無所適從,因為他不知道善重信和善飛兒到底是什麼人。
他已經迷茫了。
“為何不進來?”善重信麵向陳無極,微微一笑,說道:“怎麼,怕中了埋伏?”
陳無極淡淡一笑,說道:“我這條命得來不易,著實是有些怕死。眼下,你要我做的,我都做了。接下來,你該履行你的承諾了。那什麼永生之門,我想了想,就不去了。你讓我離開這裡,咱們就一彆兩寬,再不複相見。至於那什麼白素貞,你想怎樣,也與我無關。”
善重信凝視著陳無極。
他似乎要將陳無極看穿一般。
陳無極也平靜的看著善重信。
半晌之後,善重信忽然眼中閃過淩厲之色,道:“你不是陳無極。”
陳無極微微一怔,他說道:“什麼意思?”
善重信說道:“羅軍死的太容易了,我一直在懷疑,你就是羅軍吧?那天,我們殺的是陳無極,對不對?”
陳無極頓時怒了,道:“你什麼意思?想要撕毀我們之間的約定?”他立刻萬分警戒起來,又冷笑,道:“善重信,我一直都知道,你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你若真要撕毀我們之間的約定,那麼,你的計劃,我保證也會落空。你以為,你們能殺死我嗎?”
善重信說道:“你以為,我們殺不死你嗎?”
陳無極勃然大怒,又大笑,道:“來呀,那就試試吧。”
善重信說道:“真正的陳無極,沒有你這個膽量,你終究還是露了破綻。”
“滾你媽的!”陳無極大罵,道:“你以為你多了解我?”
善重信卻是出奇的沒有動怒,他依然靜靜的看著陳無極,然後說道:“你的確表現的很好,要麼你真是陳無極,要麼,你的表演沒有破綻。現在,我不會讓你離開。你就陪冼星河一起,在這高武世界裡待著。等我事情辦完之後,我再放你離開。”
“不可能!”陳無極說道:“等你事情辦完之後,我還有什麼利用價值?到時候,你讓我永困在這一重天中,或是殺了我,那都是你一句話的事情。你現在唯一忌憚我去向白素貞揭發你,我豈會不知道。我什麼要求都沒有,就是想要離開這個鬼地方,得個逍遙之身,這不過分吧?你最好不要逼我魚死網破。那不是我想要的,我相信也不是你想要的。”
善重信沉默了下去。
旁邊的善飛兒忽然噗嗤一笑,說道:“我現在完全相信,你就是陳無極了。因為我雖然與羅軍接觸不多,但卻知道他這個人重情重義。他是斷然不可能不顧白素貞的安危,也不可能不顧你們地球的安危。反觀你,隻想到了你自己。”
陳無極翻了個白眼,說道:“你站在岸上,自然不懂我溺水的痛苦。羅軍得到了那麼多,他與白素貞有難以割舍的情義。但我沒有!他在地球長大,地球賦予了他一切的能量,可我呢?我以前隻是他一個沒有思想的傀儡,是專門給他擋刀子的。我為什麼要對這些東西有感情?我現在就想離開這些個鬼地方,以後走哪兒去,乾什麼,都是我的自由。我就求兩個字,自由!”
善飛兒說道:“你說的倒也有幾分道理。”
那善重信終於點了點頭,然後忽然朝陳無極屈指一彈。
頓時,一張符文朝羅軍麵前輕飄飄的飛來。
陳無極極儘小心,卻是用兩根指甲夾住符文。
他確定了符文上沒有鬼,沒有毒,方才放心拿在手上。
“冼星河,你看看這符文。”他又遞給了冼星河。
冼星河拿在手上,仔細觀察。
半晌後,冼星河說道:“的確是一張全能符。”
陳無極這才放心,他收了全能符,然後轉身就要走。
善重信卻又說道:“等等!”
陳無極回身,道:“嗯?”
善重信說道:“讓冼星河送你走。”他又彈出一張符文。
冼星河接過。
善重信說道:“這張可不是全能符,隻有冼星河才能用。”
陳無極說道:“關我屁事!”
善重信哈哈一笑,他接而向冼星河說道:“跪下!”
冼星河不敢抵抗,立刻跪下,道:“大人?”
善重信說道:“你先前所作所為,我不怪你。等你回了上界,我還有賞。現在,你陪著陳無極,跟著他離開靈域。你要時刻跟在他的身邊,直到一年之後才能回來。”
“是!”冼星河立刻跪下,那是千恩萬謝。
陳無極和冼星河隨後動身離去。
陳無極著急離去,一路快馬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