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燼下車後看見老懶還在打電話,他說的是方言,聊得情緒非常激動,時不時就驚歎地“啊”一聲,錢鵬和老李還在刷手機,看見申燼下來,錢鵬站了起來,問弘清怎麼樣。
申燼搖搖頭,她的臉色很難看,雖然她昨晚是醉酒狀態,不像弘清那樣什麼都記得,但她一想到今天早晨聞到的味道,胃裡就是一陣翻騰。
所以申燼很理解弘清的崩潰,他單獨跟床底的屍體在一起待了那麼長時間,聞了那麼久的屍臭,隻怕是一想起來就要發瘋。
想到這,申燼忽然覺得有些疑惑,她以前雖然沒見過屍體,但也刷過相關的視頻,床底這人但凡被放了幾天都不該隻有那麼點味道,當時房間裡的味道隻能用偏臭的異味來形容,並沒有臭到不能進人的地步,那麼床底這個人…
難道是剛死的?
腦子一團亂的申燼忘記了視頻裡剛剛提到過那是“被處理過的屍體”,她還在糾結著那個人的死亡時間,想著這事會不會給她和弘清帶來麻煩,不過老懶很快就給了申燼答案。
老懶掛了電話後,還想著賣關子,卻被其他三人異口同聲的一句“快說”給嚇到趕緊老實交代。
“老板,你今天早晨是不是跟前台投訴說房間裡有味道?”
老懶先問申燼,看申燼點了頭,他又繼續說
“保潔上去以後也聞著房間裡有味道,,起先他也以為是下水道反了味兒,後來他挨個洗手間檢查了一下,發現味道並不是出自洗手間,那個保潔循著味道找,發現臭味就是從臥室裡傳出來的,他把邊邊角角都給搜了一遍,最後鎖定了那張床。”
申燼聽著就開始發暈,就算她比弘清堅強點,那也堅強得有限,沒直接吐出來已經是勉強,但一想到昨晚身下睡了個死人,說不怕那怎麼可能。
“是什麼?碎屍?”
申燼剛問完胃裡又是一陣翻騰,她這麼問也是有原因的,剛剛她看到那個箱子並不大,如果不是碎屍,那麼肯定就是個小孩子,但她總覺得發生在酒店裡的死亡事件其受害人大概率不會是小孩。
沒想到老李聽後先搖了搖頭,又猶豫地點了點頭
“呃,是…也不是…”
“啊?”申燼一愣,“什麼意思?”
“要是碎屍的話,屍體被包得再嚴實也不可能隻有那麼點味道,又不是剛死的。”
有現場講解,老李早就關了視頻坐在那裡聽,聽著老懶被問一句才講一句,本來挺穩的老大哥此時卻有些心急,催著老懶趕緊說。
“哎呦,老哥,您就快點說唄,彆老賣關子啊。”
“倒不是我要賣關子,”老李抓抓腦袋,衝著老李使了個眼色,“我這不是怕他倆…受不了嗎…”
老李扭頭看了看申燼,“哦”了一聲又坐了回去,抬手示意老懶繼續。
老懶吸了口氣,不再賣關子
“不是碎屍,是完整的、被處理過的…侏儒屍體。”
“啊?”
“啥?”
“侏儒?”
三人聽後異口異聲地驚歎,申燼說完便趕緊轉過頭看向車內,同時抬起手來示意其他人小點聲,她輕輕打開車門,往弘清脖子上又補了一口,將車門關上後扭頭低聲問老懶
“被處理過是什麼意思,乾屍?”
這裡氣候這麼乾燥,普通人第一時間想到乾屍也不難理解,申燼好歹沒說個木乃伊。
“呃…”
老懶為難地摸了下下巴
“你這麼說倒也行…你也可以把那個當成標本…”